说着话的空当,四人已经进了里屋,卧室。
卧室里边烧了炭,摆了好几个火盆,烧得人热得慌。里边燃了香饼,只是荀清一直在吃药,香味里边夹杂着苦涩的药味,这味道,闻着可真不好闻,荀越一进来,便忍不住捏了帕子掩了口鼻。
“三姑娘,三姑娘!二姑娘还有三位姑娘来看您了!”丫头掀起床帐子,小声唤着里边的人。
“咳咳咳!”
几声咳嗽,小丫头在荀清身后垫了一个引枕,扶她半坐起来。
“你们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荀清恨恨的说,一张脸不见往日容光,看起来蜡黄苍白,气色实在是不好。见着嫦曦四个,她并不见如何开心,神色愤愤。
荀韵是个爆竹脾气,听了秀眉倒竖,气道:“小人之心,我们可是好心好意的来看你?还没说怕你把病传染给我们了,谁有心情来看你笑话?”
又与嫦曦说道:“二姐姐,她这人不领情,我们回去便是,谁耐烦待在她这个药气冲天的院子?”
嫦曦笑了笑,也不再与荀清说话,只问了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她的情况。
“我哪儿有些宫里的上好的金丝燕窝,回去我让丫头包二两过来,给你们姑娘熬了给她吃。”
小丫头感激道:“谢谢二姑娘还惦记着我们姑娘。”
把她们送到院门口,小丫头有些犹豫道:“……我们姑娘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只是病久了,心情有些坏了,只望姑娘们不要与她计较。”
“三妹妹是什么性子,我们都是清楚的,知道她是没有什么坏心的。倒是你。一心为主,三姑娘有你这么个丫头,可真是她的福气。”
可不是福气嘛,荀清性子坏,喜欢乱发脾气,很多丫头都不愿意来伺候她。
“香姨娘……二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香姨娘?”
一个院子,便病了两个主子,莫怪这院子一大股药味。
嫦曦淡淡的笑了,荀笙轻轻柔柔的道:“这是什么话?香姨娘不过一个奴才,打发一个丫头过来看一眼就是,哪就有我们屈尊降贵的看她的?”
别看荀笙模样生得温柔,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可是说起话来,却是最毒的。
不过一个姨娘,也没人会在意,几位姑娘说笑几句,便抛到了脑后。
若不是自己是长公主的女儿,自己也是她们口中那种低贱的姨娘。
嫦曦漫不经心的想着,心里对香姨娘倒没什么怜悯的情绪。做了姨娘,本该就有这样的
觉悟。
当初荀老夫人虽说想送一个丫头伺候荀煜,可是荀煜坚持不要,荀老夫人也不能强求,只是这个香姨娘,使了不干净的手段成了事,这才让荀煜无可奈何的收了房。
不过,自家爹爹可不是好性子的,可不会因为睡了人就会对人负责。那么,当初他为什么要收了香姨娘?
六姑娘三个跟着嫦曦回了院子,嫦曦让空月几个上了茶,拿了点心攒盒上来。
用橘红色盘子装着的橘子,皮薄肉甜,嫦曦剥了一个分与她们吃,道:“外边庄子刚送来的橘子,说是今年刚用了新法子种的,味道可甜了,你们尝尝。”
让妙心取了她的绣框上来,她正绣着一朵荷花,已经绣好了大半,只剩最后一片花瓣了。
荀笙看了一眼,捏着帕子掩唇一笑,道:“莫怪我母亲赞不绝口,二姐姐绣这花,就像活的一样,妹妹见了,也喜欢得紧了。”
嫦曦就笑:“哪值当四婶婶如此夸赞了。”
荀韵问:“二姐姐这是想做什么了?”
摸着粉色的花瓣,嫦曦道:“闲来无事,我想与母亲做件春衫,开春了就能穿了。”
屋里烧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