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钧和回到王府正巧在大门口碰到顾贤。

“请父卿安。”

“起来吧,下朝了?”

顾贤一身银白色劲装,手腕处箍着金色腕甲,腰悬三尺长剑,甚是引人注目。

柏钧和一直觉得他父卿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男子,能把书生的儒雅与武将的锐气巧妙结合在一起,又有世家大族熏陶出的上位者的威严,无怪乎当年智勇双绝的父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要与父卿成婚。

“是。”柏钧和让侍从们都退下了,自己替顾贤拿了马鞭佩剑伺候顾贤进府,“父卿可是去羽林军营了?”

“嗯,去看看。”

“儿子毕竟年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卿指正。”

顾贤停下脚步对恭谨的儿子道:“看这时辰你当是下朝之后又和你皇帝哥哥耍无赖去了吧?”

柏钧和面上一红,“是。”

“为父就奇怪了,你对着别人都是少年老成的样子,怎么对钧昊就如三岁小儿一般。什么时候你也能像那样对为父撒个娇耍个赖,也让为父享享天伦之乐。”

“父卿就别取笑儿子了。”

“罢了,你这么做也对,他是皇上,要什么没有,给他最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你与他亲厚。”顾贤对儿子自是没有半分疑心,究竟哪个才是柏钧和真实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也难为你能做到这地步。”

柏钧和生怕顾贤继续抓着这个话茬不放,赶忙说起正事,“江宁传过来的消息当是可靠的,那个《浮世录》应当是真的。皇兄今日朝上东拉西扯故作轻松,也不让儿子去查,还把付泽凯给架开了,当是对他存了疑心。只是不知道会是谁能得皇兄青眼委以重任。”

“他不放你去一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二是不想放虎归山纵龙入海,把你看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顾贤似是早就料到了,颇有些狡黠地一笑,“不过这被选出来派过去的人就真是钧昊看重的吗?我看未必。”

柏钧和眉毛一挑,“父卿的猜测确有道理。”

“到底是付泽凯教出来的,手段不少,就是太小家子气了,没半点帝王气象。”

付东楼一直养在外宅成年见不到付泽凯,当是没受他多少影响。思及此处柏钧和蹙眉,怎么就想到他了……

那个胡人帅哥给了付东楼启发,他觉得上天给了他一个糟心的未婚夫的同时也给他开了另一扇窗,这世上的帅哥多了,吃不着总还能看看吧,更别说这是古代,秦楼楚馆勾栏瓦弄,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不过这扇窗也没开多久就被关上了,付东楼看着抱了他大腿死活不让他出门的风泱叹了口气,“我不去青楼,真不去,我就是上街逛逛。”

昨天付东楼出门车夫都没叫,带着风泱一路溜达着就往锦官城的红灯区跑,也并不管风泱还是个未成年。

风泱起初还不知道他家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到地方了才察觉,差点没吓哭了——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他家少爷逛妓院,少爷会被怎么样不好说,他这个贴身小厮一定没命。也不知道他家少爷是什么时候打探到的妓院在哪,主子太聪明了对于奴才来说未必是好事……

“少爷,奴才虽然上没八十老母下面也没三岁的儿子,可您念在奴才打小就伺候您的份上,给奴才一条活路吧。”

付东楼:“……”

把缠在腿上的重物拉起来,付东楼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翟夕也不知道哪去了,我一个人憋在家里没意思,咱们自己的宅子下人还没制备齐也搬不过去,你想少爷我闷死吗?”

“奴才去给您找书看,或者您想吃什么奴才上街给您买。”总之少爷您不能出门。

“风泱,少爷我以后可要自己挣钱养家了,手里还三个铺子呢,总要上街面上转转了解下行情。要是两眼一抹黑让那些老油子的掌柜管事坑了,少爷岂不是要带着你去喝西北风?”

“您就要嫁入王府了,不会没饭吃的。”

付东楼:“……”奴才太机灵了对于主子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楼少爷,大门外有个叫房福的,说是您新宅子的管事,正在外面等着您呢,是不是要带进来?”相府门房的人站在门外恭声禀告。

“不必,我出去见他。”房福可不是房贵的大儿子么,定是新宅子的人手到齐了,付东楼大喜,捏了风泱脸一下,“这下少爷我能出去了吗?”

“奴才这就去收拾东西搬家!”风泱倒是比付东楼还兴奋。

不出付东楼所料,新宅确实已经打点好了。付东楼在相府住的院子本就不是他的,随身所带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几套从外宅带进来的衣服和那块红刚玉佩,要说搬家还真没什么可收拾的。带着风泱上了房福带来的马车,付东楼只去泰阳院跟曲氏说了声再见都没等付泽凯回家就搬了出去。

付东楼的本意是让房贵给他找几个人能帮着打扫宅子做做饭就行了,没成想房贵把回事处的文书、针线房的绣娘、伙房的厨子、后院花园的园丁、贴身的小厮丫鬟、管事仆妇甚至马夫车夫全都配齐了。

这一个月要给这些人多少月钱啊……倒不是付东楼小气,这手里的生意没理顺呢他想干的事儿也多呢,手中现银拢共三千两,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能不愁吗。

没在付东楼脸上看到赞赏之意,房福心里有些没底。虽然他爹是伺候过贵人的,但房福不行,那园子多年没主子住着,房福只擅长管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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