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再次看见季盈风是半年以后。
依然是在深夜,季盈风依然坐在吊桥上面晃着双腿。
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春节刚过,天气依然很冷。吊桥边上的扶手上还有些薄薄的积雪。季盈风穿着尼子大衣,黑色的高跟靴子,羊绒短裙。这样的装扮使得她看上去比第一次稍显厚重了一些,但却依旧美丽无比。
她的头发依然很直,在凉凉的风中轻微的飞扬。
也许是沈月走过去的时候踩到了路边新下的积雪,嘎吱嘎吱的声音使得季盈风回头。这一次季盈风没有在流泪,她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纯的笑容,好像老朋友见面似的问候道。
“你又来自杀?”
“自杀什么的,第一次没死成,就不会再想有第二次了。”被季盈风这么问,沈月明显有点尴尬起来。她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依旧很短的头发,笑的自然。
“那,为什么在半夜来这里?”
“因为不自杀并不代表没有心烦的事情啊。”沈月说着,一边将季盈风栏杆边上的积雪拍干净。很利落的一个转身,也坐在了吊桥的扶手上。“老板说了,我要是再砸碎一个咖啡杯,不管天王老子来求情都没用。一定要把我开了。”
“我表示很理解你老板的心情。”一听解雇两个字,季盈风笑起来。
“可是我真的有很努力啊。”沈月鼓气。”我想,或许我不适合这个工作。”
“哦?那你觉得你自己适合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沈月这么说着,忽然孩子气的笑了。“但是我想总有一份属于我的工作,能让我的能力全部发挥。创造出绚烂美丽的日子。”
“你爸妈病好了么?”
“没有。”这句话好像提醒了沈月可以去自杀求解脱这件事情。她很认真的朝桥底看了看,也不知道在大半夜跳进这冰冷静谧的湖水里,是不是可以死的很彻底。“老爸奄奄一息,老妈还吊着一口气。”
“医药费?”
“付不起,两人都在家里躺着。”沈月忧郁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季盈风微挑眉梢,不予评论。
“要不然我去卖身吧!据说那个赚钱会比较多!”思索了一会,沈月很认真的盯着季盈风说道。
一听沈月这么说,季盈风很鄙视的把目光从沈月的脸上移开,向下看,最终停在了沈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胸上。
“会有人要你么?”
“这个不是我的问题好不好?它不长大我有什么办法?”沈月也低头,看。她有些懊恼的摸了一下,然后叹气。“木瓜我也吃过不少。不晓得以后生小孩要怎么办。”
“估计要找奶妈。”季盈风淡定道。
“我看你的挺大的,内什么一定用不完。不如你来给我家孩儿当奶妈?”沈月淡定且认真回道。
“……”季盈风忽然觉得自己眉梢一抽,有一种即将理智断裂的错觉。
两人瞬间陷入了严肃的沉默中。
好久好久之后,沈月才听季盈风压抑的说了三个字。
“想死吧?”
听到这三个字以后,沈月迅速的朝边上移动了半米。深刻的用行动表明了自己不想死的决心。
季盈风倒是不看沈月,她只是望着远方霓虹的灯火,轻声说道。
“你不觉得坐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么?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沈月看着她光华流转的眼瞳中倒影进霓虹的色彩,一瞬间失神了。似乎习惯被用这种眼光注视,季盈风并不理会沈月,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每一步都感觉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注意就……”
“我可不觉得没有安全感。”沈月也跟着季盈风望着远方,她接话接的非常流畅,似乎都没经过大脑的思考似的异想天开。“因为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风景。体会别人体会不到的风情。”
这句话使得季盈风的瞳眸骤然一缩,她几乎是在同时迅速的移动到沈月身边抬起手一把抓住沈月后背的衣服将她向前一推!
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沈月连抓住扶手的机会都没有。脸色瞬间就白了。然而就在沈月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又觉得推着她的那只手又把她抓紧了,然后狠狠的拉了回来。
“怕不怕?”看着沈月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季盈风“呵呵”笑起来。
这个女人的笑声总是很轻,很疏离,却也很悦耳。
“怕。”沈月抬手搓了搓已经麻木的脸颊,事实告诉她她还活着。
“乖,别怕。”季盈风轻声哄着,她一边用手支着扶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搂住沈月,轻轻将嘴唇覆盖在沈月的唇上。
沈月的大脑当时就空白了。她只觉得季盈风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有一种糖果的味道。最讨厌肢体接触的她第一次没有条件反射的揍人。当然,又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她的脑袋不足以反射出揍人的讯号。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待到季盈风离开的她的唇边,沈月才激动的质问道。季盈风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激动。
“安慰你啊。”看着沈月这个反应,季盈风觉得好笑极了。她哈哈的笑,半边身子向后依着扶手。
“我我我……”
“你有没有兴趣跳槽炒你们老总一次?”看着就快要休克的沈月,季盈风轻描淡写道:“隆盛股份有限公司老总承诺你,跳槽过后包吃包住,工资相比银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