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昨天就打了,我们知道。”老头抽了口烟,语气很淡漠,沈攀不解的看着他。或许是知道沈攀的疑『惑』,老『妇』人踢了老头一脚,讪讪的说道:“那个,你知道的,我们农村的风俗不一样。我们也是就当没这个女儿,反正她这些年做的事也让我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p
沈攀恍然大悟,他忽略了风俗习惯的差异和城乡认知方面的巨大差别啊!/p
在沈攀或者很多商山居民眼里,合得来就结婚合不来就离婚这是天经地义的,简直太平常不过的事情,甚至都不值得拿来闲聊,顶多是偶尔说到这个人了来上一句“哦,她啊,换几个老公了”,仅此而已。/p
但在张清清的父母,这两个善良淳朴的老人看来,女儿的行为让他们蒙羞,女儿不停地结婚离婚那是带给他们无尽的耻辱。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选择背井离乡,才会选择四十多岁了还要了一个儿子,尽管带出门大多会被认为是孙子的小男孩。/p
“那,这套房子,阮兴域家里没人和你们争吗?”沈攀有点奇怪这件事,当初核查阮兴域的户籍资料是队里其他人做的,他都没看过,也就不了解阮兴域家中的亲属情况,只是想着怎么也得有几个直系亲属吧。/p
老头摇摇头,还是抽着闷烟不说话,他抹不下这张老脸。老『妇』人讪笑一声,低声的解释道:“那个,清清以前结婚吃过亏,被男方赶出去,所以后来结婚都会要求男方做个什么公证,要求所有财产留给她。”/p
怪不得啊,沈攀简直是大开眼界。他和张清清打交道不多,对那女人印象不深,可却是想不到一个看着娇滴滴的女人做事滴水不漏,简直比一些职业罪犯还要干得专业,啧啧……/p
好吧,沈攀也不在绕圈子,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一张魏源的照片,递过去问道:“你们见过他吗?”/p
看到照片,两个老人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闭上了嘴。沈攀不惊反喜,自己没想错也没来错,现在就是怎么让两个老人吐『露』实情了,他笑了笑,说道:“我不会过问张清清的财产遗留问题,该她的始终都是她的,她留给你们的别人也抢不走,我只是想调查清楚她的真实死因。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女儿白白的死了不闻不问,话说回来,好歹她这些年也给你们不少的经济支持吧。”/p
听到沈攀的劝说,老『妇』女扭头看着丈夫,老头重重的把烟头砸进烟灰缸,站起身往里走,小儿子不知道是摔跤了还是怎么着却是哭闹了起来:“我不知道,你问她,她知道,女儿就是她这个老东西惯坏的。”/p
老头给出了指令,老『妇』人一辈子都是唯丈夫是从,自然也就不再隐瞒。不过老人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开口说事情之前,『妇』人迟疑了半晌,扭扭捏捏的问道:“你真的不会把这套房子收回去?收回去我们在商山就没地方住了,我们还希望把小儿子的户口落在这里,让他也当个城里孩子,然后在市里上学呢。”/p
仔细的想了想,沈攀摇摇头:“我们刑侦大队不管这些,我们根本不会过问房子和阮兴域留下的财产的事情。”……这话沈攀做了隐瞒,他只说了一半。如果最后确定张清清是蓄意谋杀阮兴域,目的就是阮兴域的财产,那么法庭会收回阮兴域的全部财产退还给阮兴域的家人,同时也会解除张清清与阮兴域之间的那份公证书的法律效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