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攀他们拿回来的孕检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李霞的名字,这又是在李霞家里搜出来的单子,不问也不行啊。沉『吟』了一阵,陈倩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赫定的电话,对面响了很久终于接起了电话,赫定下班早,这会儿从梦乡中被人叫醒语气也就不是那么动听:“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p
陈倩尴尬的笑了笑,不尴尬不行啊,好歹是堂堂的商山市刑侦大队队长,被人这样呵斥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气呢,但她还不敢发泄出来:“赫法医,我是陈倩,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把你吵醒,有个事情很重要必须要听听你的专业意见,打扰了,改天我请你喝酒,咱们把振铁叫上好好的敬你一杯。”/p
李振铁和赫定关系很好,两人以前经常下了班勾肩搭背的去拼酒。陈倩把李振铁拉出来摆在明面上,加上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正科级,赫定那边干咳了几声,也不好再吵吵嚷嚷的,只能无奈的问道:“没事,你说吧。”/p
“赫定,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队员一个小时之前在死者的家里搜到一张孕检单,名字是死者本人,三天前在市『妇』幼保健院做的检查,说是怀孕一个多月了。”态度归态度,谈到案情,陈倩不会有半点磕碰,也不会说什么曲线救国委婉盘折,要是说得太过婉转,赫定没听懂或者干脆理解错了怎么办,陈倩不会来这一套。/p
如同她所想,赫定那边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法医的音量简直可以吵醒他所在的那一整栋楼。赫定咆哮不已,假如他此时正当着陈倩的面,口水会有一多半飞溅到女刑侦队长脸上:“你说什么,嗯,你居然敢怀疑我……老子不伺候了,告诉你,以后有事别找我,法医室有的是实习医生,找他们去……”/p
前面还特意拿李振铁做了铺垫,没想到赫定脾气还是这么古怪,陈倩苦笑着把手机从耳朵旁边拿开,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耳膜被震破。等赫定一波次的脾气发泄过去,陈倩不慌不忙的再次提起手机,语气仍然很平静,这让围观的沈攀三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赫定,你是说我们刑侦大队就不该有怀疑,应该无条件相信你的结论,对吗?有胆子你明天把这句话拿到局长面前去说一遍,只要你敢去,以后你无论给我什么结论我们都认。”/p
上帝都有关错门开错窗的时候,谁敢说自己永远不出错误啊。赫定被陈倩这句话堵得愣了好半天,才阴阳怪气的回答道:“别说了,我马上赶到局里,你们都别走,等着我。”/p
一个多点月的孕期说实话单纯从外在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很多女人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怀孕,赫定毕竟只是解剖尸体,一般情况下不会把死者的内脏剖开。所以赫定借着大吵大闹的机会着实是好好的在脑子里思量了一番,最终没敢做确定『性』的答案,那不然依着赫定的脾气,陈倩请他他都不会去,更别说自己主动提出立即赶往刑侦大队了。/p
等待赫定的空档里,四个人又重新分析捋了一遍整个案件的过程。沈攀的意见得到了包括陈倩在内所有人的赞同:天亮上班之后,谢秦去通讯公司,争取从李霞的通讯记录里找到有疑点的目标;沈攀和周珊拿着孕检单去『妇』幼保健院,之后两人还得去李霞的广告公司,走访调查李霞的人际关系网。/p
他杀案件中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嫌疑人来自死者的亲朋好友,这是放之世界皆准的真理,是那数不清的命案调查后总结出来的结论,这一次沈攀推测的同样是这个答案,就看最终目标点会落到谁头上罢了。/p
“我有一点不明白。”周珊左看看右看看,一直到没人说话大家开始抽烟了才开口。女孩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和大家探讨:“钟楼最顶层是关门售票的,每天下班之后防盗门都会关得死死地……”/p
在和沈攀一起爬上钟楼的过程中周珊仔细的查看过,那一扇防盗门挺结实,周边门框没有撬压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和李霞都是通过那扇门堂而皇之的进入到顶层。/p
问题来了,凶手是用什么钥匙打开的防盗门?那不是木门,也是十多年的老式门锁,一个身份证就可以轻易捅开。说句鄙视现代小偷的话,别小看每家每户的防盗门,绝大部分的小偷都是被防盗门拒之门外,看看贴小广告的开锁匠想要打开一扇防盗门有多难就知道了,钳子扳手电钻齐上阵都要搞上一两个小时来着。/p
凶手要上到钟楼顶层,还要扛上去一个昏『迷』状态的女人,就只能是在凌晨时候街上店面关门闭户,人流稀少的时候进行。而要打开门,就必须要重新配一把顶层钥匙,周珊『摸』了『摸』脸上新冒出来的一颗痘痘,唉,上火了,女孩『揉』了『揉』眼眶,哀怨的说道:“钟楼值班人员会不会与凶手有关系,或者干脆就是其中一个值班人员做的案呢?”/p
“我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存在,所以在你们没回来的时候给钟楼派出所那边去了电话问了一下钟楼景点值班人员的情况。”陈倩对周珊点点头,沈攀和谢秦都忽略了这一点,周珊的提醒很重要:“钟楼隶属于园林局管辖,他们在钟楼安排了两个人上班,一人一天的轮班方式。涉及到旅游景点,派出所在那边的巡逻算是紧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