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离隧道大概一公里左右的铁路商山大桥上,那人指着桥头的一排涵洞,说道:“从桥头往回数第四个涵洞,里面有个双肩背包,包里有十多万的现金是昨晚,呃,也就是今天凌晨从市安监局的财务室保险柜里面拿到的。”/p
的确,在第四个涵洞中顺利的拖出来那个沈攀曾经在监控视频截图中看到的那个双肩包,包里的现金也符合那人说的事实。陈倩黑着脸打了个电话回队里,安排人手立即赶往卫生局,这会儿还没上班,应该来得及保护现场。/p
等陈倩打完电话,众人押着那人从山坡上慢慢走下去上了车也是直奔安监局准备让那人指认现场,沈攀都很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他心里还有事来着,可李振铁一把扣住他手腕,微笑着说道:“办案子要有始有终嘛,至少也得等回到队里审完了你才能写报告脱手的。嗯,你要的东西全部在我那里,我已经整理好了,前些天就想给你的,就是担心你做傻事才一直拖着,昨晚你表现不错,很镇静,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才敢把那东西拿给你。”/p
前任刑侦队长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攀也就无奈的苦笑点头,他还能拒绝不成。/p
现场指认很顺利,安监局对面的停车场的监控也能看到那人隐约的身影。当然,同样的看不到正面,但体型、服装包括鞋子都能说明问题成为证据,而且监控拍摄到那人的时间与他自己供述的时间也对得上,基本事实是无误的。/p
回到队里,陈倩果然如同李振铁说的那样把审讯交给了沈攀:“沈攀,好好干,我和李队都知道你的理想,别错过这次机会,你几个月没来下面有些闲话你也别在意,都是队友,相互理解,对吧?”/p
几个与不上班还照常拿工资肯定是有人要说闲话的,搁在任何一个单位,不管是国企私企还是什么单位都如此。沈攀不以为意的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我没事,大家都是警察嘛,自己都不理解自己还能等着谁来理解呢。行,陈队,我先去把笔录做了,一会儿就把报告给你。”/p
这不是沈攀自大,那人都愿意配合大家起出赃物了,口供还会有难度才怪,没人喜欢搬个石头砸自己的脚。/p
沈攀的想法没有丝毫的偏差,那人在抽完一支烟喝了半杯茶吃了两根沈攀让人送进来的油条之后就痛痛快快的一口气说了两个小时,把他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做的所有案子一个个详细的说了出来,沈攀只管埋着头写个不停,摄像系统和录音笔也默默地运转记录下来这一切。/p
耿源,商山东郊黄角兰村人,二十三岁,未婚,高中毕业,现在待业在家,父母健在,父母都在家务农。非常平凡普通的一个家庭,就是耿源自己从外表看也没有丁点的小偷的模样,当然,所谓“小偷的模样”那只是老刑警们凭借自己办案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些个辨认方式。/p
据耿源自己说,原本他没有想过要盗窃的,但是半年前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就是邻村的一个姑娘。他和那姑娘见了面,双方都对对方比较满意,在经过半年的交往之后,很自然的两个人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而此时耿源焦虑了……他没钱,家里也没啥存款,可姑娘家要的彩礼就高达二十万。/p
一分钱真的要难倒英雄汉,这不是吹牛。秦琼那么威风一条好汉,为什么被『逼』得卖马,不就是因为兜里空空如也老鼠进来都得气个半死啊。/p
挣钱,耿源想了又想,他必须承认,虽说在村里他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文化人,可就他那高中毕业文凭想要出去找一个高薪工作太难太难,近似于白日做梦。每天,耿源就和父母愁眉苦脸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父母借遍了整个村里凑起来的还不到两万块,家里的存款不到一万,加起来三万块钱,连彩礼的四分之一都不到。眼看着姑娘家催得越来越急,煮熟的端上桌的鸭子都要飞走的架势,姑娘自己也是隔一天就来找到耿源哭一场,耿源都头都要炸开了一样。/p
“我又舍不得她,她也喜欢我,可她又不能违背她爸妈的意愿。呵呵,那段时间我真的是要疯了,我都去医院问过卖肾,可医生告诉我只能免费捐赠,也许对方会给点报酬都不多。”说到这里的时候,耿源又找沈攀要了支烟,沈攀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还算男孩的男人,不做声的递过去烟和打火机。/p
这种事沈攀不好表态,也不能表态,警察的立场他得站稳不能偏了。而且古人有句话是没说错的“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这耿源需要的仅仅是二十万彩礼,但是看他疯狂的行径那明显是盗窃上瘾收不住手了,所以沈攀心里就四个字:自作自受。/p
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正常土鸡精想不到办法,耿源又不愿意放弃那个姑娘,他很自然就想到了去偷。沈攀倒是顺口问了他一句“为什么没想过抢劫?”耿源却是低下头很有些羞涩的回答沈攀道:“不敢,我怕挨打。”这句话好悬没把沈攀噎着一口气没接上来,话说你去盗窃就是不怕挨打咯?/p
得,就当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