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胡来回家,胡逸晨大多数时候是跟父亲是一个屋睡的,因为过年老三一家也过来,家里有些住不开,所以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
他们住老四的屋子,这是一间厢房外屋是一间灶房,里屋有东西两铺大炕,兄弟四个住东炕,几个孩子住西炕,因为胡来快要回家,兄弟几个躺在炕上小声的说着话,说一下进城的计划,西边炕上的孩子睡的很香。
几兄弟快一点了才睡,正迷瞪间,突然听见西炕一个孩子喊‘胡子-胡子’
胡来腾楞一下就坐起来了,他听清楚了,这是自家儿子的声音。
“啊—胡子”胡来刚下炕,就看着自家儿子做了起来,叫声也大了。
这下刚睡的几个兄弟全都醒了。
“儿子醒醒——醒醒。”胡来赶紧把孩子抱起来。
“快点叫叫,睡魇着了。”胡乐说着也穿上棉袄两步夸到这边炕上。
胡来叫了几声,孩子还没醒,这时候灯已经打着了,胡逸晨突然睁开眼睛,瞪的大大的“胡子,胡子给我报仇。”
小孩子眼睛本来就大,此时灯光昏暗,还是背光,原本黑琉璃的眼睛上浮着一层昏黄,没有焦距,再加上他叫的名字,一下让胡来和胡乐吓出一身冷汗。
胡子是胡来的小名,胡来出生的时候没奶,他也算是有福的,正好老胡家好几个生孩子的,就这么的轮着吃,一直吃到两岁,吃的特别壮实,不过小孩子什么事情一养成习惯,都不用大人去教,胡来每次被抱到人家,他就奔着口粮去,也不管是不是方便,有时候还抢堂兄弟的,他长得壮,谁也抢不过他,人家就笑着说他是胡子。
后来胡来长大了,对弟妹特别照顾,对其他堂兄弟也好,渐渐的这外号就没人叫了,知道这个小名的不多了。胡逸晨也不会知道的。
这么一联想胡来就想到失踪的胡震,手上都是冷汗“胡震-”胡来试探的叫了一声。
“弟给我报仇,我媳妇和那个男人把我杀了。埋在水缸低下了,你帮我报仇。”胡逸晨声音尖细快速的说出话来。让几个男人听的清楚,顿时毛骨悚然,正巧胖胖被惊醒,一下哭了出来。
“好我给你报仇,你离开我儿子。”胡来将信将疑的说。
没想到话音刚落,胡逸晨就闭上了眼。
“晨晨-儿子——”胡来赶紧叫。
“嗯-爸爸——”胡逸晨睁开眼睛,看着他爸。
胡来松了一口气,“儿子记着刚才怎么了么?”
“怎么了?”胡逸晨迷惑的说。
胡来搂着孩子亲了亲儿子额头,“没事了。没事了。”
胡来兄弟几个也不睡了,几个人用被包着把孩子送到正房。
老爷子老太太把炕挪出地方,安顿几个小子,“到底咋拉。”老太太奇怪的问。
“没啥事,晨晨睡魇着了。今天晚上让他们在这凑合一晚。”胡来已经冷静下来了。
兄弟四个连带老爷子,一起去了厢房。
“咋回事?”老爷子坐在炕头问。
胡乐看了看胡来,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别是小孩子白天听咱们说多了,晚上做噩梦吧。”
“不能,他叫我胡子呢,这小名都多少年没人叫了,晨晨也不能知道。”胡来摇头否定,要说他以前不迷信,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不过因为有了晨晨之前哪一档子事,到由不得他不信了,更何况,刚才怎么看也不像晨晨平时的样子。
“我觉着吧,这事宁可信其有,二哥回来前可给家里打过电话,这回还开自己的车回来,保不准他回来就没人看见,那几天可是下了大雪的。而且我听别人说有人看见一男的从二嫂家出来,就不知道是谁。”
“西头二炮子。”胡地突然说了一句。
几个男人全都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的,放假回家的时候雪太大,爹不是说咱们家东边生子家拉沙子车把地压出好几个大坑么,我怕掉坑里从前趟街绕过来的,正好看到二炮子从二嫂家出来,我还想叫他来着,谁知道他跑的挺快的,后来我才想着不对劲,他大晚上的去二嫂家干啥。”
“那你咋不说呢。”胡天一拍腿。
“这事能说么,又没堵炕上。”胡地撇了撇嘴。
“要这么说也挺有可能的,二哥他要是开车回来,能比坐火车快,他打电话说是那天回来,没准就提前了,他要是把人堵屋里——”胡来话说一半,大家却都明白了。
“那怎么办?要不报警吧。”胡地看看几人。
“不行。咱们要是报警怎么说?说胡震显灵了附在一个孩子身上?”胡乐一下就回拨了“谁信呐。”
“还有个事呢,咱们要是真把人挖出来,咱们怎么说?这事也担着嫌疑的,万一挖不出来呢?”老爷子拢了拢身上的棉被。
唉,几个人都犯愁了。
“不说这个,你说胡震怎么就找上晨晨了。晨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胡来担心了。
“大哥你别担心,我看刚才晨晨一点也不记得了,明天等他睡好了再看看。四爷可说晨晨是个有大福的。”
“嗯,这事虽然邪性,可要真准了,那也是功德。”老爷子敲了敲烟袋,缠了起来,“都去睡吧,明天我去找胡震他大爷说一下。看看怎么办。”
不说一家子男人辗转反侧一宿,胡逸晨倒是睡了个好觉,胡震想了几天才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胡逸晨装着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