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海域,海浪一次次拍上岸,带来了些东西,也带走了些东西。海岸早已被侵蚀出了形状,还有奇形怪状的礁石,立于浅水中,准备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p
三百里外,是东泱与北冽的交界地,两军对峙,硝烟随时燃起。/p
不远处,是断魂崖,断了无数魂魄的地方,北冽最恐怖的地方,无人能回的地方……底下是深谷,深不见底,烟雾缭绕。有人说下面是水,东方海域的海水,但无人能证实。/p
也正因为这个无人能证实的说法,两国要争断魂崖所在的这一片疆土。这片土地也不大,但涓涓细流也能汇成无边大海,他们为了扩大自己的疆土,即使是一株花一棵树也会去争的。/p
国主的一个决定,苦的不仅是百姓,还有军兵。/p
服饰以黑为主的是东泱的军队,以紫『色』为主的是北冽的军队。/p
太阳在正头顶,不要命地散着光热,将大地烤得如火炉一般,可即使是这样,汗湿了衣裳,湿了土地,又被太阳烤干,也还是要整整齐齐地站成一队,显出自己的气势来。/p
双方这样对峙了半个时辰,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的意思。抬头看看,再这样,也许没被敌军砍死,就会先中暑倒下吧?/p
五月的天,在这儿为什么会有如此炎热的天气?难道是天下要大旱了吗?/p
苍羽凌空骑在马上,抹了把汗,避开刺眼的阳光向敌军望去。/p
算算时日,三月多开始的局面,现在已经五月了。各国军队已陆续赶来,驻扎在四周。己方也因为多次开战而损失了不少兵将。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依她的个『性』,即使王上亲自去,也不见得能将她请回来。/p
不回也好,省得卷入战争之中。/p
战鼓响起,士兵一鼓作气高声呐喊手持利刃上阵拼杀。/p
苍羽凌空皱眉,上阵的军队不是己方的,也不是东泱的,而且,还不止一国军队。/p
赤『色』服饰的是西峤;葱绿的是南陵;浅青的是疏星;橘黄的是朔月;淡粉的是追辰;水蓝的是平昭。/p
不由苦笑。这么久了,他们终于按耐不住要进来『插』一脚了。/p
北冽损兵折将,东泱也不见得多好,纵他东方俨有三头六臂,也免不了伤亡,只是伤亡的人数不及北冽罢了。这次六国大举进攻,是势要取得利益。/p
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不是本国的士兵,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p
倒下的尸体成百上千,红衣、紫衣、绿衣……唯独没有黑衣。/p
苍羽凌空暗叫不好,率兵撤退,丝毫不顾身后无数追兵。/p
一盏茶后,他们逃出三十里之外,身后一声闷响,金属劈裂天地的声音,回头看去,银『色』“九”字散在空中,刀气涉及之地,尸体倒地,血流成河。/p
划空九字刀,以使刀法时刀气在空中凝成一个“九”字闻名,字体散去,刀气入体,鲜血飞溅……/p
东方俨,东泱守护,东方海域的少城主,天下第一刀划空九字刀的继承人。/p
传闻此人『性』情严正,沉默寡言,遇事沉着冷静,武功高强,平时与人接触甚少,是以是个难以捉『摸』的人。近来对峙交战,倒也领略了这传言的可信度。/p
身后发出呼呼声响,一股强大气流自身后出现,将一切能吸动的东西都吸往那边,就像海上的漩涡一样。/p
北冽的兵马已大大亏损,但其他六国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来的都不是时候,或说出击得不是时候,东泱的实力还没有消磨殆尽。/p
苍羽凌空深吸一口气,硬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倒不如偷袭。反正北冽是以暗器闻名,不来暗的何以谓之暗器?/p
如果此时她在,会如何?/p
手中长枪滑落,被气流卷上空中,和那些人、兵器,混在一起。上空时划空九字刀的高速旋转加上东方俨的强大内力,形成的强气流。/p
苍羽凌空看准时机抽出袖中暗刀将旋转在上空的划空九字刀打了下来,东方俨反应极快一把接住,不给他任何机会便一掌将他打出两丈远。而后腾空一跃,冷刀在空中划出“九”字,刀气全『逼』向苍羽凌空,即使他现在就地挖个洞钻进去,也逃不开。/p
苍羽凌空也不躲,苍羽家的人一身傲气,死有何惧?只是想到未能再见她一面,心中如撕裂一般疼痛,嘴角却泛起苦涩的笑。/p
北冥,绪儿,闭上眼,能否在死前再见到你的笑容?/p
耳畔是人的惨叫,锐利的刀气已围绕全身,再一会,恐怕鲜血就会从伤口处喷出了吧?死在划空九字刀下,致命伤口是呈一个“九”字形,也不知落在自己身上会不会太难看?/p
然而,等了很久,疼痛感始终未至,周遭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各国似乎鸣鼓收兵了。还有冰刃器属相撞的声音,刚才那锐利的刀气已不在自己周围。/p
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了看,半空缠斗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是如此熟悉。淡漠的面容,紫『色』的衣裙,不屑的目光,凌厉的手段。时隔半年,竟又见到了她——北冥绪。/p
依旧如寒梅一般傲立的女子。/p
东方俨停下所有动作,冷冷看着她,不在意地问道:“你已经不是北冽守护了,八国之争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来掺一手?”顿了顿,又补充道:“若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保证不伤害你。”/p
北冥绪干笑几声,反问道:“你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