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睿跌坐在冰冰凉凉的地上,感受着彻骨凉意。/p
他使劲地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地板上血迹斑驳,他像是失去了方向的一叶扁舟,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漂泊着,流浪着,何处才是他的归宿?/p
抬头,双眼『迷』离:“北寒,我,我,”/p
哽咽了半天,终于把话说不来了,“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p
无脸待在这里,阎睿正要起身离开,身后传来江北寒的身影:“阿睿,这么多年,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我想处的。”/p
被翻牌这个问题,虽然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真当被问这个尴尬的问题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住了。/p
这么多年来,他和江北寒之间只存在这种仇恨的关系吗?/p
扪心自问,事实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和江北寒的兄弟情义,那是真实存在的。/p
曾经,他们一起逃学,一起逗弄老师同学。/p
曾经,他们一起接受学校处罚,仍然死不悔改,偷偷出去打游戏。/p
曾经,他们是最好是战友,谁也离不开谁。/p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意慢慢转变了呢!/p
回忆是痛苦的,也许是两年前教练的那番话吧。/p
也许,是他以江北寒为敌的借口,他是太嫉妒江北寒了。/p
嫉妒,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人疼爱,有人关心,有人责骂。/p
嫉妒,他可以受到李薇的重视,一天复一天,终于,这份嫉妒找到了借口发泄。/p
试想,养母那么善良的人,临走前交代过,她希望自己好好活着,不要被仇恨蒙上双眼。/p
可是他似乎忘了这段忠告,于是,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挑战江北寒,甚至不惜一切手段。/p
实际上,真正伤害江北寒的事情,他是一件都没有真的去实施。换句话说,那些就只是他挂在嘴边的烂话。/p
自从他知道了李薇对他真实的心意,他心里越发清楚,对江北寒的恨都莫名其妙变淡了。/p
如今,连嫉妒江北寒的借口都被上天掐断。/p
这两年来,他就是混蛋,到底在做什么啊,真是没有脸去面对兄弟。/p
“北寒,无论你是否相信,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只是,这份心意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了!”/p
他面对江司令,深深鞠了九十度躬,“江司令,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这吃到两年的道歉,希望你们可以接受。”/p
江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别想太多。”/p
阎睿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p
他流泪了,自从养母走后,他第二次流泪了。/p
他记得,在八岁那年,第一次踏入江家大门,被眼前从未见过的豪华大气吓住了,那天,他还弄坏了好多碗盆。/p
当时,江司令看出了他内心的彷徨,也是这样,用手拍了下他的后背,“孩子,别想太多。”/p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他阎睿这辈子就是一个孤儿,很少感受父母的疼爱。/p
他觉得眼前的这位,饱经沧桑而又高大威猛的男人,给了他一种父爱的感觉。/p
所以,他流泪了:“对不起。”/p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你,冤枉了你们两年。/p
若不是江北寒这次叫他过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了解真相。/p
他回头,复杂地看着江北寒:“北寒,对不起,兄弟。”/p
江北寒感受到他眼里的炙热,挽留:“阿睿,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咱们还是好兄弟吧?”/p
阎睿苦涩地点头:“嗯。”/p
只是,他此刻的内心,完全被内疚充斥,真的可以回去吗?/p
似乎,回不去了啊!/p
“北寒,我想,我该去看看养母了,十年了,我都没有好好去看他。”/p
江司令:“我和你一起去吧,当年,对你养母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再早一分钟,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了!”/p
阎睿摇头:“司令,这和您没有关系,我还没好好谢你,如果没有你,当年,我的养母可能真正会含屈而死。对了,养母生平最爱贞洁,在她的价值观里,不喜欢和男人考得太近,希望体谅。”/p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司令也不可能真的死皮赖脸跟着去。/p
“要不,我送你过去也行。”/p
“不用了,我想顺路找一下我的女朋友,处理一下私事。而且,北寒这里,也需要别人照顾。”/p
“那好吧,慢点走。”/p
江北寒突然说了一句:“兄弟,咱们赛场见。”/p
没想到,这么一别,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阎睿,最后一次见到这么贴心温暖的笑,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词。/p
释然,自由,豁达还有不舍.../p
这么一别,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p
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使用了他最原始的邮箱,发出三封信。/p
一封是给江北寒的,一封是给李薇的,还有一封是给林可儿的。/p
北寒:你问我,咱们还是兄弟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你,只能说:在咱们相识的十年里,八年兄弟真情,二年仇恨,十年嫉妒吧!说穿了,只是嫉妒薇薇对你的呵护备至,呵呵,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特别没有男人味。不许笑我,我可是真男人。我走了,丢失的两年,我要去把它找回来,你们不要找我,就算找,也找不到的,就死心吧。最后,兄弟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