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p
一封加急密件正正摆在御案上,只是案几前的黑『色』身影几回踱步,却怎么都不敢打开这封信。/p
大红『色』的蜡封此时尤其地突兀,紧紧将信捏在手中,就怕自己得到的消息不是想要的那个。/p
呵,想他堂堂一国之君,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畏惧,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惴惴不安。/p
皇上嘲讽地笑笑,将目光投于信上。/p
“砰——”狠狠地将手中的纸张捏成一团,重重拍在桌上,一笔笔的黑『色』墨迹刺眼的很。/p
枉费他在这儿担心得要死,没想到她过得到是舒服,身边左拥右抱,只怕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p
这个胆大的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带着他的孩子在外面,难不成要让他的孩子喊别人爹爹?!/p
一想到这里,他就再等不得了,内脏火燎似地烧着,高声喝道:“小安子,召内阁大臣即刻御书房觐见!”/p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一切,让她再无处可逃。/p
于是,在笑笑毫无察觉之时,不但被她心中的好大夫给下了『药』,周围还悄悄多了不少盯梢的人。/p
不过她没发觉不代表别人没察觉,苏谦暗暗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垂眸暗自想着,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了。/p
是夜,一个黑衣人悄悄潜入酒店的后院,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得出来人矫健的身影。/p
“吱呀——”木质的门板发出嘶哑的叫声,院子里的人却睡得死沉。/p
他苏谦即便不再是军师,做事也依然延续了以前的习惯,不是万无一失的话,他是不会去做的,即便这次的计划因为时间而有些粗糙,但是对苍礼那个有勇无谋的富家子弟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p
躲在暗处观察了一番,见院子里没有任何响动才从树影下现身。/p
几步飞掠到笑笑门前,刚刚抬手,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惊了个透心凉。/p
“苏军师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呀?”低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话语的主人在琢磨着什么。/p
可这个声音,苏谦是听了无数次,早就烂熟于心,深呼一口气,扭头看向身后之人:“将军。”/p
“果然是你。”季安虽然大病未愈,却仍然气势『逼』人,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畏惧。/p
苏谦沉默不语,任他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抵不过一个天大的事实——他是个叛徒。/p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战友,也如父子般亲近,他再如何易容伪装都不可能躲过将军。/p
再见,已是物是人非。/p
面对季安,他只有愧疚,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语,这是对他的亵渎也是对将军的不尊重。/p
如果是遇见笑笑之前,也许他会一死谢罪,可现在……他舍不得了,他宁愿苟且偷生,在阴影下活着,也比孤单的死去要好。/p
季安看着这个由季家军养大的孩子,心中不是没有愤怒,可更多的是失望,如今再见才惊觉面前的人事如此陌生,那一声“谦儿”再叫不出口。/p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无数将士因他而亡,不问个明白,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p
“你是哪边的?”皇上还是荣王一伙?他希望是后者,至少笑笑还没看错人,至少他卖命卖得值。/p
苏谦诧异地抬头看了季安一眼,默默指了指南边。/p
季安松了一口气,扭头不再看他:“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p
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只求能安稳度过余生,如今他已不是什么大将军,只要他不再回到上京,对他、对荣王的大业都没有价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