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的似乎格外的早,日转星移之间,仅仅又过去了五天的时间,西京的地面上就已经覆盖了冰霜。
但冬日的寒冷并没有消退城中人的热情,事实是这段时间他们格外忙碌。
西京的百姓们已经知道,王爷要在边境处发动一场规模巨大的战役。
这场战役非常的重要,决定了西京接下来的安危,也决定了大家接下来能不能安然度过一个好年。
不,不是一个好年,而是无数个好年。
那盘踞在边境处的图元大军野心勃勃, 若是不将其除去,日后这西京怕是要经历数年战乱。
就像王爷说的,接下来要发生的这场巨大战争,一定要获得胜利!
更准确来说,是要获得完全的胜利!彻底的胜利!
消灭的敌人数量越多,就越能带来更多的和平!
事关重大,为准备接下来的这场巨大战争,人们开始忙起来了。
这几日的时间,百姓们拿出家中陶罐,这些陶罐有大有小,内盛炼制好的火油,盛的满满当当。
除此之外,又从各地找来些许沥青,这些沥青要使用就麻烦的多,需要架锅熬煮,但就像那些士兵们说的,只需要交给他们就行。
做完这些事,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结果。
这一天起,不论是男女老少,都陷入了忐忑的情绪中。
在结果没有来临之前,所有人都很紧张,虽然王爷胸有成竹,说要和图元军决一死战,但图元军的战力还是很强的,他们并不敢轻视。
此外朝廷这段时间并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王爷乃是孤军奋战,为此百姓们心中不免还是忧虑。
一些老兵心中难耐,前去投军,却被告知不需要,这更让他们忧心忡忡。
这一日,晌午时分,西京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自京师而来,人数不多,只有数十人。
一行人身着朝廷官服,神色匆匆的入了西京城。
只是随着越往城中心而去,这行人的脸色却变的阴沉起来,甚至于说脸色都有些发白。
不待他们出西京去往边境处,便被人拦了下来。
街道上。
一身着布衣的虬髯大汉站在路中央,挡在了这一群人的身前。
虬髯大汉双手环胸,一对虎目微微眯起,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九环大刀,刀光冷冽,泛着寒光。
“站住!你们来干什么!”大汉一声怒喝。
话音一落,那身着官服中的一人当即喝道:
“大胆!”
“竟敢拦王大人去路!可知王大人奉陛下之令前来西京,交圣旨于镇北王的!”
“你这刁民,怎敢在此拦路,莫不是想犯上作乱!”
话音一落,那虬髯大汉冷冷一笑。
“原来是狗腿子啊!”
“送的什么圣旨?念与我听听。”
这两句话一说出来,那几人脸色一片铁青,为首的钦差王岸再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当即怒喝道:
“大胆!”
“竟敢出言不逊,来人啊!给我抓住他!送去西京官府斩了!”
话虽出口,但王岸身边的部下们却并未有动作,他们直愣愣的骑在马上,看着从街道两侧钻出的人来。
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神色阴沉。
随即,这些部下们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其中一人对着王岸小声道:“大人,不对啊。”
王岸自然也察觉到了,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慌乱的神色。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找官府的人?我就是。”
王岸循声看去,在人群中果然见到几名身着官服的男子。
见到他们,王岸急忙道:“既是官府之人,那就赶紧遣散他们!不要在此哗众生事!”
话音一落,那身着官服的男子冷笑一声道:
“生事?生什么事?”
“能生什么事?”
“朝廷不是已经和那图元国签订条约要将我西京割让出去吗?”
“图元大军压境西京,我西京的人为了保卫西京,死了那么多人,朝廷在干什么?”
说到这里,那男子脸色越来越阴沉,咬牙切齿道:
“坐视不管!不闻不问!”
“眼看着图元国的人来杀我们,却无动于衷!那狗皇帝估计还在朝中歌舞升平!同是大乾之人,为何你们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我们身上流的不是一样的血嘛!”
王岸眸子紧缩,脸上汗水滚滚而落,看着街道上众人的脸色, 他明白这是要哗变了。
他急忙开口道:“不可胡说,你们”
话还未说完,便听先前那虬髯大汉瞪着一对虎目,怒吼道:
“先前图元军前来攻打西京时你们无动于衷,如今王爷打败图元军,你们却着急忙慌的来西京,圣旨?这昏庸无道的狗皇帝又能说什么好话?”
“是要赏王爷?还是说另有用心?”
王岸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惊惧,开口道:
“圣旨我要交于王爷手中,你们不可阻拦。”
话音刚落,便见那虬髯大汉双脚一踏,纵身一跃,同时口中一声暴喝:
“拿来吧你!”
声音落下之时,他已经一手拽住王岸,将他从马上扔下!
这突然的变故让那些部下们立刻慌了神,纷纷大声叫嚷起来,但周围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前后道路全被堵塞。
王岸趴在地上,吓得身子发颤,慌张的大叫道:
“好汉不要动手,我就是个传旨之人,切莫动手啊!”
那虬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