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是啊!军事不愧为军师!”
崔少愆努力的奉承着她的顶头上司,并闪身堵在了那几米开外的营帐前。这么多营帐,洛染应是没有看到她从哪里出来的才对。
“所以你就收下了?”洛染突然不经意的提问道。
“那必须收了……啊?”看着对面那晃眼睛的梨涡,那成竹在胸的微笑,崔少愆再一次的头大了起来。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人精啊。
“你马术很好么?就要和他们比试?”洛染回头看了一眼辛云谦他们所在的营帐,眸中闪过了一抹深思。
“我有努力练过!”自打被清临渊当狗溜的那次后,她就痛定思定的苦练过骑马。眼瞅着糊弄不掉后,崔少愆索性大方的承认了起来。
“当真不需要我帮你?”洛染指了指崔少愆的营帐方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那个妻妇……少愆想要据为己有。”认真的看着洛染,崔少愆表示着她自己的决心。没办法,那女子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总是会让她想起妹妹来。权当做是睹物思人了。再说有个女子在,她也方便一些。
“那便回营帐继续推演作战沙盘去。”看着应承着,朝军师的营帐走去的崔少愆,洛染压下了莫名浮上心头的怒火。停留片刻后,便面色如常的跟了过去。
每年的农历正月二十五,便是添仓节。添仓添仓,顾名思义要往粮仓里添东西,指望当年粮食的增收增产。
阜戈寨的讲究是喜进厌出,即囤里要添粮,缸里要添水,门口再放些煤炭以镇宅;总而言之就是多多益善为好。所以当地很多上了年纪的百姓们,习惯会在那一天购买米面等粮食,以盼全年都丰衣足食。
自古出关出塞,都是打雁门关进出的。而北方的游牧民族要想从大同进入中原,进行贸易往来以物换物,也要从雁门关而入。平时若没有战争,阜戈寨便是互市的榷场。
而此刻,便有一行六七人的商队,在这节骨眼上,进入了阜戈寨的西镇,那最重要的贸易中枢节点上。
崔少愆六人,避开了热闹的西镇,来到了东镇的土戏台子跟前。
“此行出来,囤备军需物资为主,赛马当为辅。”崔少愆看着什么时候都是五人行动的对面,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这是合体婴儿们?!走哪哪都在一块儿!颇是羡慕的看着那要好的五人,崔少愆心中很是不爽的唾弃着他们的幼稚。
“马舟,苏坚还有陆引,你们去囤物资,致远,你且当这个判官。至于这止结处,就设在雁门关的关外第一道边墙处。”
辛云谦坐在马匹上,习以为常的指挥着众人,并示意着江政,先去往那终点处。
到底是名门望族,有表字有什么了不起啊!没表字的老百姓就不活了还是怎么着?!等她二十及冠了,她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内心疯狂的吐槽了一刻钟的时辰后,崔少愆终是摆好了坐姿,扶稳了腰间的七星剑和长鞭。
随着一声哨起,两匹枣红色的马匹,便如同那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各不相让的狂奔了起来。
眼瞅着边墙越来越近,崔少愆看着即将要越出第一道边墙的辛云谦,很快便要到达了江政的位置处,索性拉紧了缰绳,停了下来。既然都要输了,那她必须要输的漂亮一点。
如此想着,她便优哉游哉的观察起了附近的地形来,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边墙的砖块,好似有一处宽度与高度仅容一人俯身而过的暗门。那砖缝的拼接处如若不仔细看,还根本就发现不了。
正欲翻身下马细瞧的崔少愆,就听到两道怒喝声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不就赢了么,那么嚣张作甚。心中腹诽着,崔少愆调转了马头朝二人迎了上去。待瞧到二人的表情后,崔少愆才深觉此事的不对劲。
“见敌,你快回去禀报,有敌袭。我和江政在此守着,加上守城的士兵,勉强可以抵御一阵。速叫援兵过来!牛皮鼓在前方二里远处。”
江政交代完崔少愆,便一甩马头,返回了边墙处,与守城的几个士兵商量了起来。
崔少愆毫不犹豫的一甩缰绳,朝着牛皮鼓的位置御马驶去。
并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她每天都要恶补一遍的知识:
鼓烽,标识敌人数量;表,标识距离;燧,柴草垛;火苣,晚上示警;鼓,传递敌人进军信息。见敌举1烽,入境举2锋,到达城郭举3烽,敲一声鼓;打到城下举5烽,敲五次鼓。敌人逼近了城墙女垣,敲7通鼓。
来到牛皮鼓下,看着由外围的据点传回来的1烽,崔少愆傻眼了。
这是要敲几下?!那上下摇动的烽就1烽!一表一里五百米,还有二十里,她要敲几下?!紧张到来回踱步咬手指的她,根本就不确定要敲几下!
谎报军情……误报军情……不报军情……貌似都是死罪!!!
正当她难为之际,三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了天际,穿云裂石!
赶过来的苏坚,敲完了鼓后便翻身上马,朝着马舟和陆引的方向而去。终是长出了口气的崔少愆,彻底放心了下来。
略一深思,合计了人数后,崔少愆一个翻身上马,甩着缰绳亦是追了上去。只是那额间不断掉落的汗水和手心沁出的汗渍,明晃晃的出卖了她的紧张。
“你不去搬救兵,回来作甚?!”辛云谦看着去而复返的崔少愆,朝她怒喝道。赤红的眼眸中,里面的情绪愤怒到,就差要把她给活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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