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江政不解的看着崔少愆。很明显对于卦象一脸懵圈的他。顿时便有些头大了起来。
“我们拿九个石子,定六爻。”
“我和军师二人皆不懂卦象!你这是明晃晃的忽悠我们呢?!”
看着还在沉思不语的洛染。江政打算将白脸唱到底。
“因着我们每个人,抓到石子的数量都是随机的。故尔,我们三个,到最后,赌的不过是运气罢了。”
“少愆,你倒是具体说说,我们如何赌运气。”
听到“一切,皆是由命运决定的”这种玄学观念,突然一下子便来了兴趣的洛染,饶有趣味的盯着崔少愆。等待着其给予他一个——合理又有趣的解释。
“河图洛书,想必你们都有所耳闻。军师,我觉着你,定是有仔细研究过这些的。所以此次,我们便用洛书试试。”
“洛书之上,纵、横、斜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一十五?!”
洛染想着洛书的排列分布,自然而然的便脱口而出道?
“正是。”
“你倒是说说这与我们抛的石子有何关联便是!”
“这有何难?我定的规则……!”
“少愆,不若,你还是先随我前去一趟阿育王塔为好。”
突兀的,打断了崔少愆,接下来打算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讲解,江政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阿育王塔的方向。
抬头看了眼天空,估摸着时辰又被耗费了不少后。他整个人,都愈发显得焦灼不安起来。
本欲解释石子玩法的崔少愆,那由她精心策划的完美规则,还不待她将其展示出来,便被“夭折”在了摇篮中。
看着豆大的汗珠,整颗整颗往下落的江政,她心中的直觉,突然如白光间隙一般的闪了一下。
不好的预感接踵而至……
“致远兄,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些甚?!你又为甚会如此焦灼不安?!且势在必行的,非要拉我过去?!”
因着心中不好的预感,警铃大作的她,突兀的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江政。
整个人都严肃又认真起来的崔少愆,看着缓缓抬起头来,并与她对视的狐狸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别跟我说,你们五人帮里的其他几人,已经背着我出发前去了那阿育王塔内。还有——!”
看着张口,却欲言又止的江政。崔少愆冷不防的,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辩解,并继续大胆的猜测道:
“你不要跟我说,你们本质上是打算进去探探路,并打算好好的吓唬一下胆小如鼠的我!结果,胡乱触发了机关,且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了?!”
随着崔少愆最后几个字的嘶吼出声,作为纨绔子弟的江政,少见的没有反驳一句。
显然,他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这个严峻且不争的事实。
同样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洛染,一个利落的起身,并顺势拉起了,还傻蹲在城墙地上的江政。
“此事若已构成事实,我们三人便即刻前去。莫要再耽搁时辰了!”
一向自恃冷静的洛染,看着那还僵持在原地对峙的二人,再次开口提醒道:
“还有,军中纪律严明,单独或几人行动,皆是大忌。我们既不能任事态发展下去,也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还是要速战速决为好!”
“军师。我之前好似并未与你说过——我曾被莫名的牵连,而下到过的两处地下险境中的经历。”
顷刻间,便惨白了脸色的崔少愆,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的险境呐!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玩儿命呐!
随时都会有,机关暗器的致命偷袭啊!最致命的水银汞蒸气中毒,就像不要钱一般的,蓄满了一整个池子啊!!!”
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崔少愆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洛染的衣袖不肯松手。
如若那几个人,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并不想再参与别人的因果了!一点儿也不想!!!
因着祁六六的离世,还没有走出阴影的她,并不想再参与到,任何人的相关经历里去了!
她,不想再做那,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蝴蝶了!她!不想因着自己,多扇了那一下翅膀!就引发出——令人想都想不到的蝴蝶效应啊!
此刻,崔少愆终于预感到了,她脖子上的,那被称作是“命运”的链条。
那副枷锁,从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刻开始,历史的齿轮,便带着她,亦引领着她、推动着她——一直在走向那不归路!!!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
不会有错的!
马革裹尸,入土为安。属五行之土!
那里,必定会有骨器出现的!!!
如坠寒冰的窒息感,让她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终于,在她因着恐怖与紧张的情绪下,并未察觉到己身的内力,皆都源源不断的,被她灌输在了手掌中。
随着洛染的一截大袖,被撕裂成无数的小块儿后,对方那,如破抹布般的“新颖造型”,终是让三人都傻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