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联系上安草,郑重发出邀请:“虫族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安草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谢谢,等我想来的时候定会前来叨扰。”
格尔何其聪明听出安草言辞中的抗拒,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随意聊聊过往就收线了。
安草他们现在俨然如丧家之犬,在林立的位面之间穿梭,孤立无援。再好的逃遁速度只不过平添疲累而已,没有休憩的港湾,就算是机器人也会厌烦的。
炎和罕拔在外面待腻了还可以钻进芥子境域里面去探索新成长起来的大陆,而安草呢,她无法确定当自己也钻进另一个空间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会成什么样?她不敢试,尤其是和炎关于“创世”的观念上发生分歧时,胆小的她不敢将自己后背交给任何人。
所有的位面战场像是约定好的一样,都被设定成一个个的陷阱,等安草落网。于是安草也不敢恣意扫荡战场了,只能夹着尾巴游走在位面边缘,即便如此,也有许多人族或者异族的雇佣兵或者什么团体组织,前来搜寻她的踪迹。
即便没有抓住她本人,获得一条关于她行踪的消息也很值钱,比辛辛苦苦去狩猎容易的多。
最重要的是有几只小队在近距离接触安草后,他们发现对方并没有主动攻击和杀死他们,所以再将安草过往的资料整理起来,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不会杀他们……所以他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地跟踪。
其实安草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她早就想直接剪除这位尾随者,但是炎却反对她这种“滥杀无辜”的做法,并且义正言辞地谴责这才是真正的反人类行为……安草现在茕茕孑立,她不想再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特别是在自己空间里待了那么久,那么了解自己的敌人,所以她选择妥协。
妥协的代价就是她整天都在星际亡命奔波。貌似到哪里都能看到其他生物的踪迹,不过一会就有无数的团队组织涌来。他们也学聪明了,将她围而不攻……
安草都快崩溃了,诘问炎:“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用我的自由去成全你自己的‘道义’,那么我呢?”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挥手间就能要他们的命,而且他们只是跟着,你恨的应该是发出宇宙通缉令的那些人。我建议你现在就应该去寻找空间元灵的另一半属性,让她变成一个完整的位面,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来。而你就是那个世界的神。这有什么不好?”炎还在不断诱导安草。
安草抱着脑袋。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往种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利而已。
这句话用在炎身上真t对了?b />
对待异族的理念让她们走到一起,志同道合;而现在关于“创世”的理念相悖而各持己见,注定又要分开。
安草已然不是百年前那个还带着丝丝伪仁善的女子了。她现在最最担心的是自己一旦和炎撕破了脸皮,把最后这层窗户纸捅破,自己能够完胜对方么?他就像一个谜,被所有自己守护的人背叛,却还如此执着地要守护人类,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还有,当所有人都背叛,整个位面都在排斥甚至绞杀他的时候,他真能凭借一人之力逃往虫族?甚至那么巧就遇到了格尔?
安草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想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心惊不已。她得出一个结论,炎背后一定有一个大能者在控制着他……
安草背后渗出一层冷汗,一个人坐在驾驶舱里面,看着外面茫茫虚空愣怔。罕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芥子境域里面出来。
安草感觉自己现在对芥子境域的控制力越来越小,她甚至自己在里面都无法完全感应到空间的全貌。更无法控制里面的人的去留。也就是说炎和罕拔在里面可以随时进出……这更添她的忧心。
罕拔抓住她的手,冷冷的,还有些颤抖。
安草回过神,本能想抽回手,被对方抓的更紧,一个意念传递过来:“草儿,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安草见对方神情郑重,而且选择以意念传音的方式告诉她,心里一突,便任由对方握住自己的手。这样的肢体接触可以让意念传递更加清晰,也不容易泄漏出去。
罕拔突然又变得结巴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和炎曾经什么,我我也不是有意要挑拨你们的,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安草心中不祥预感逐渐被证实,她想听自己不在芥子境域,炎在自己空间里面究竟干了些什么。原本以为罕拔是自己是知己,可是每次她和炎争论不休时,他却很少插话了,原来是以为自己和炎有啥关系……莫非是炎在误导的他?
安草觉得所有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也出乎自己控制范围,她感到不安……而这样的不安貌似正是从与炎和罕拔两人再次相遇并结伴才开始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罕拔都多次帮助自己,几乎舍弃了一切。事实证明,他对她是真诚的。这样的真诚从曾经的武断与*变得更加明智与包容,在安草看来,这就是对方学会对自己的尊重。她很享受这样被尊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同时也给予对方同等的尊重,只不过她的尊重里疏离多余亲近。
所以,炎,就是让她感到不安的因素。她急切想知道罕拔要跟自己说什么,下意识反握对方的手,神情带着焦急,传念道:“罕拔,你已经知道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