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殿下,他偷拿我胭脂,用完之后浑身长痘,还赖我在胭脂里面掺了药,非要我赔。您给评评理,哪有做了贼,还反过来诬赖人的。”/p
捏着一张帕子,一面擤鼻涕,一面告状的,名叫司寇,长得还算清秀,就是有点娘。/p
不喜欢,叉掉。/p
“殿下,你别听他瞎说,明明是他自己说的,那胭脂清香怡人,抹上能香一整天,还给我试了试。不过就是抹了一点,谁知道浑身上下起了疙瘩,又痒又难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平素里我最爱抹胭脂,还当着我的面把东西拿出来炫耀。殿下,他不怀好意,借机报复我,就因为一年前您召他伺候的时候,他身体不舒服,我帮了他,没想到转头就过来害我,殿下,这样的人,您一定要严惩。”/p
长得高高瘦瘦,一脸青春痘的,是清水。平素里看着还不错,现下这番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直接影响到向晚睡觉的心情。/p
咦,现在不是深夜了么?/p
他们这么闲?/p
都不用睡觉的吗?/p
精力这么充沛,嗯,不能太惯着了。/p
“司寇,你的胭脂,给我瞧瞧。”/p
司寇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厮立马将一盒已经用掉小半的胭脂奉上。/p
粉嫩细腻,香气袭人,确实是个好东西。/p
放到鼻尖上一嗅,“阿——嚏!”/p
司寇离得最近,兜头盖脸全都是脂粉。/p
他被向晚这一个嚏喷给打懵了,半晌没反应过来。/p
旁边的清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p
下人们个个忍俊不禁。/p
向晚将胭脂盒扣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一时间没忍住。小林子,带司郎君去暖池洗洗,明日再挑一盒上好的胭脂送到四郎君的院子。”/p
司寇闻言,喜形于色,连脸上的粉都顾不上了,斜睨了清水一眼,优雅离去。/p
清水则有些愤懑不平,明明是他找妻主告状来着,怎么最后倒便宜了司寇。/p
“妻主……”/p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有些令人惋惜。/p
“清水,你到府上多久了?”/p
“大、大约有三年了吧。”/p
清水有些忐忑,不明白向晚忽然间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p
“也算是老人了。”/p
“……”/p
他能说什么?/p
“对花粉过敏,就不要再用胭脂,免得被有心人利用。”/p
啥?/p
他对花粉过敏?/p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p
“看在你尽心尽力伺候一场的份儿上,往后这府里,不允许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也不允许没有诏令就私自前来打扰本殿下的情况发生,你懂我的意思吧?”/p
懂!/p
太懂了!/p
二皇女殿下这是让他统领,哦不,管理皇女府!/p
不用胭脂而已,比起管理皇女府,这个更适合他!/p
“是,妾定不辜负殿下的厚望。”/p
“嗯,”向晚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凡事多动动脑子。”/p
清水愣住了,殿下这是,知道了?/p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p
既然知道了,为何还放心把皇女府交到他手里?/p
回过神来,眼前哪儿还有向晚的身影。/p
清水双手紧紧攥了会,转过身后,就变成了锐利和笃定。/p
殿下没反对,说明支持他的做法,那么,他再怎么折腾,也是没事的吧。/p
向晚一夜好眠,第二日大清早便去上朝了。/p
身为二皇女,上不上朝其实没多大影响。/p
只不过,蔺无双第一次主持朝政,也不知道场面会怎样。/p
朝臣们早就到了偏殿,在正式上朝之前,她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说说话。/p
见到向晚过来,众朝臣有心想上前同她说两句吧,就碍于昨日的情形给她们的刺激太大,这么一踌躇,就到了上朝的时间。/p
蔺无双身着凤袍端坐在凤椅之侧,一身的威严,与昔日的清倌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云泥之别。/p
看到他今日的气势,谁也不会将他与一个青楼的男人相提并论。/p
然而,存在偏见的人,还是很多的。/p
“启禀凤后,近日清平楼的老鸨借着您的名声,四处打压其他的倌馆,说是他们那里飞出了金凤凰,天底下独他家一份。本官想着,好歹是您的娘家,特意过来,请示凤后,该如何处置。”/p
头一个出声的,便是都府羊鼎丰。/p
拿蔺无双的身世说事儿,摆明了是想给他难堪。/p
这种攻击他人身份的话,从一个都府口里说出来,其他人还一副见怪不怪、十分赞同的模样,可见朝廷都腐朽到了什么地步。/p
由她们把持朝政,那些真正有才干的人,能出头才怪。/p
而且这件事情,若处理重了,难免会让人觉得,蔺无双当了凤后之后,不念旧情,忘恩负义。若处理轻了,就是执法不公,徇私枉法。/p
羊鼎丰这是想给蔺无双一个下马威啊!/p
蔺无双抬眸,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淡淡道:“一年一度的美男竞选大赛该开始了吧?”/p
“???”/p
什么意思?/p
“皇家赞助,全花都参与,百姓与清倌共同比美,每人皆有投票权。设立各类奖项,凭本事说话。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官府收税,百姓和乐,如此,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