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宾绝望的叹了口气,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没能说出,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p
经过走廊的时候,唐亚宾看见了自己的女儿正站在一间病房前。/p
“爸爸!”女儿惊喜地叫了一声。/p
唐亚宾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飞奔过去抱住了唐小田,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乖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啊。”/p
唐小田摸着父亲的头发,柔声道:“爸爸,你是对不起我,就是因为你才害我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爷爷才死了,奶奶也死了。”/p
“你…你说什么?”唐亚宾缓缓推开了女儿,疑惑地问道。/p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爸爸,这都是你的错,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恨你,我好恨你啊……”/p
接连的打击已经让唐亚宾的处于崩溃的边缘,而此刻女儿冰冷的话语宛如一把利剑直chā_tā的心脏。/p
唐亚宾崩溃了,他脸上痴痴地笑了起来,“是,是我的错,最该死的是我,是我……”/p
他松开了唐小田,失魂落魄的往电梯走去。/p
路过的护士看见了站在病床外的唐小田,赶忙走过来抱起了她,“小朋友乖啊,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哦。”/p
医生办公室,徐盛烦恼的按了按额头,他见马琴云冷静了点便说道:“马女士,我恐怕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p
马琴云这会显得异常的平静,她淡淡地回道:“你说,徐医生。”/p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消极下去了,现在除了女儿她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必须坚持起来,为了女儿。/p
“关于你女儿后背的伤,我们已经做过处理了,但效果不大,伤口有进一步感染发炎的迹象。说实话,我行医那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遭。”/p
“徐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女儿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p
徐盛摆摆手说:“不能这么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压制住感染和炎症。明天,院里会召集专家一起会诊,看看能不能找出办法。”/p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马琴云压住心中的不安,强自镇定的问道:“也就是说,你们还不知道我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p
“马小姐,你女儿后背的伤很怪异,我也只是做出了初步的判断,从刚刚的两个小时的观察来看,伤口恶化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还伴随多种并发症。再没有得出结论之前,我无法给予更多针对性的治疗。”/p
马琴云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她吐出了一口气,恳求道:“我能见见我女儿吗?”/p
徐盛叹了口气,起身道:“跟我来吧。”/p
同一时间,张翠兰混混僵僵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她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p
唐家那个小孙女尖叫的时候,她看见了三道人影,笔挺挺的就站在那孩子身后。/p
保安和物业的人都忙着照看孩子和母亲,所以都不曾注意到,唯独她一个人看见了。/p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一回到家整个人就瘫在了沙发上。/p
昨儿夜里她还和赵爱凤搓麻将来着,好好的一个人今儿早上就跳楼了,实在是是不可思议。/p
不管是人影,还是莫名其妙的自杀,这些事都是在太怪异了。/p
张翠兰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p
“喂,怎么了?”/p
电话那头传来了刘正业的声音。/p
“没事,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p
那头沉默了会才回道,“有,你有事?”/p
“恩,赵爱凤下午自杀了,孙女和儿媳妇都晕倒送去医院了。这自杀也是归你们所里管吧,别太难为人家儿子了,该领的就给他领走吧。”/p
“什么?有这事!”刘正业扯着嗓子叫喊了一句,“得嘞,你放心,我会去照应照应的。”/p
“明儿……”/p
“有事你就直说,我这你还支支吾吾什么。”/p
“我总感觉不对劲,老琢磨着要出事,明儿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看。”/p
“行吧,午休的时候我陪你去医院。”/p
……/p
八月十五号,清晨。/p
刘正业来城北当差之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他会在早上六点半出门,开着车在整个城东溜达一圈,大概会在七点半左右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早餐铺。/p
三十年来这个习惯一直未变。/p
虽说国家很少有巡警配制,但早上这一趟巡视还是有必要的。/p
至少在城东是凤和中心的时候,你总能提前发现几家被撬开的店铺或者躺在路边的醉汉。/p
今天这个早晨和往常一样,刘正业开车晃荡了一圈,不过最后他没去成早餐铺,而是在泸河附近停下了。/p
这泸河南北走向,贯通的整个凤和,也是凤和最大的河流。为了防止洪涝灾害,早在九十年代,凤和政府就在河流两岸建造了堤坝。/p
不过堤坝上的护栏倒是近些年才建立的,而现在,刘正业正站在一处被撞毁的护栏前。/p
铝合金的护栏被撞出了一个大缺口,堤坝的路面上还残留着车轮印子。/p
老刘叹了口气,低头朝河底看了看。/p
现在是旱季,河水没有那么深,一个银灰色的车顶依稀可见,他立刻拨通了所里的电话。/p
这寻死的人也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这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