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远圣说完, 被怼到脸上的贺舒和周壑川还没反应, 刚刚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李胜先急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神情严肃地挡在贺舒前面, 飞快地说:“我希望关总在阐述事实的时候不要夹带私货, 你口中的很多怀疑都来自于你的主观臆断, 我的艺人有权不对您这些无端指责和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做出回应, 如果必要, 律师会和警方沟通, 而不是您,关先生。”/p
关远圣也没想到他会来横『插』一杠子,愣了一下,笑着说:“是我武断了,不过我不认同你所谓的‘没有事实依据’。在场的每一个人, 都是人证,相信很快物证也会被呈上来。另外, 李先生,你也不是全然无辜, 恕我直言,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p
李胜也跟着笑了,金牌经纪人身上该有的冷静和滴水不漏此刻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事实的确来源于证据的拼凑,可其中不该包含您的杜撰, 在这样沉重的时刻, 您更应该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 而不是试图左右警方思想,混淆视线。对于我自己,我承认我在没有征求主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去了楼上,我现在就可以为我不礼貌的行为向您道歉,如果您有需要,我甚至可以公开道歉。而且,您可以放心,我在二楼‘无意间’听到的任何信息和线索,都只会告诉警方,不会说出去,如果外泄,您也可以追究我的法律责任。”/p
关远圣神情一冷,把注意力转到这个一直没被自己重视的人身上。/p
他身后的贺舒也微微诧异,他盯着李胜头发左支右翘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拽李胜的脖领,把他扯到自己身后去。/p
李胜对贺舒已经逆来顺受到习惯成自然,他『摸』『摸』鼻子,不再说话。/p
这时,周壑川开口了,不过他看都没看关远圣,只是很严肃地对秦熙说:“秦队长,在刚刚那种极端情况下,人证说出的话未必就完全属实,普遍会带有主观『色』彩。我认为客观的证据,更有利于还原当时的情景,比如,监控。”/p
秦熙刚刚一直在默默观察他们的交锋,此刻冷不丁被点名,他忍不住苦笑道:“很遗憾,监控录像被毁坏了。”/p
周壑川:“不能修复吗?”/p
秦熙:“作用不大,因为刚刚我的同事反馈,现场的很多摄像头也被人为毁坏了,不排除一开始它就已经被损毁的可能。”/p
关远圣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嘴角。/p
秦熙看向贺舒,很中肯地说:“按照目前收集到的证词来看贺先生身上的确存在疑点。”/p
贺舒冷静地回视,微微一笑。/p
周壑川点点头,突然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话。/p
“那如果有新的证据出现呢?”/p
秦熙倏地将目光移向他,眉宇凌厉起来,“什么?”/p
周壑川:“如果,有新的、清晰的影像记录作为证据,请问警方是否要重新审视贺舒身上所谓的‘疑点’呢?”/p
秦熙前踏一步,“当然。”/p
“那好,”周壑川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表,抽出领带,递给秦熙,“手表和领带里都有微型摄像头,里面从我的角度记录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希望对警方有所帮助。”/p
秦熙凝眉盯了他几秒,挥手叫一旁的小警员把这些东西拿给技术部门的同事,小警察捧着这两样东西,目瞪口呆地走了。/p
秦熙转头问周壑川:“能问一下,周先生准备这些的初衷吗?”/p
周壑川扫一眼脸上笑意完全消失的关远圣,毫不客气地说:“吃一堑长一智,当然是留一手防着某些人泼来不怀好意的脏水。”/p
“另外,我相信警方在看过视频之后,会发现如果不是贺舒见义勇为,不顾自身危险和歹徒英勇搏斗,拖住了恐怖分子,一定会造成更加惨烈的后果,那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周壑川面『色』冷肃,说出的话愈发咄咄『逼』人,“因此,真相大白之后,我希望警方能还我公司艺人一个清白,这样杰出的优秀青年不该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而关总也应该为自己的不当言论对贺舒道歉。”/p
贺舒木着脸站在一旁,脑子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p
关远圣更是面『色』铁青。/p
这时刚刚的小警员一溜烟儿跑回来,“秦队,有重大发现,陈哥让你立刻过去。”/p
秦熙记挂着刚刚周壑川交给他的视频,请这几个人稍等一会儿,快步离开。/p
这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关远圣的身上,关远圣深知势单力孤、多说无益,转身就走。/p
周壑川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冷笑一声说:“关先生,你也不是全然无辜,恕我直言,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p
被自己原话打了脸的关远圣走得更快了。/p
李胜通体舒畅。/p
贺舒检讨自己在这场嘴炮大战中全程划水,深刻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p
关佑鸣一脸懵『逼』。/p
周壑川则摘下自己的两颗袖扣,不动声『色』地交给贺舒,无声对他说:毁了。/p
贺舒眨眨眼,攥到手心,再张开手,价值不菲的两颗玉石袖扣就化为齑粉落到土里。/p
他冲周壑川眨眨眼表示疑问/p
周壑川『摸』『摸』嘴唇,又捏了一把他的耳朵。/p
贺舒心领神会。/p
两人都知道,监控画面好解释,有些说出口的话却很麻烦,比如贺舒脱口而出的那句“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