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冕在一旁真诚地劝他, “差不多就收敛一点吧,那种人混不吝的,你真不怕他把桌子给你掀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老板交代。”/p
“他要是真有那个胆量我还要佩服他,”贺舒看着是在和他漫不经心地闲聊,实际上一直在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不说他了。”/p
谭冕精神一振, “好好好不说他,说说你家小孩儿,还冷战呢?”/p
贺舒:“嗨, 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就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换台!”/p
“不换,”谭冕自认是个有坚持的人,怎么能这么善变, “我说你也是的, 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又不是你当年四处炫耀他全校考第一的时候了?”/p
“炫耀, 我炫耀什么了?”贺舒随手捞过一盘曲奇饼塞他手里,示意他多吃, 少说话, “我家小孩儿十二岁上学,十五岁就能考全校第一, 这么传奇的事情讲一讲有什么问题?这就叫炫耀?我已经够低调了。”/p
谭冕看着他一副“我家孩子贼优秀我平时都不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还不知足”的表情, 无语凝噎。/p
“你是贺巍然吗?”/p
两人同时回头, 发现身后站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p
这美人一身酒红『色』曳地长裙, 前漏胸后『露』背,侧边还有个高开叉,『露』出一双洁白丰腴的的大腿。她长发盘起,明艳动人。/p
一向只喜欢中国古典美人的谭冕对这种波涛汹涌的类型敬谢不敏,还带了点嫌弃。/p
而『性』取向为男的贺舒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情感上的波动了,“我是,你有事吗?”/p
“你不认识我吗?”/p
女人红唇一扬,美得不可方物,可惜对面的两个男人就是瞎。/p
贺舒:“不认识。”/p
女人笑了笑,她伸手『摸』着胸前奢华的钻石项链,说:“我是海丽·加西亚。”/p
“周韩深的情人。”/p
贺舒:“……”/p
谭冕往嘴里丢一个曲奇,木着脸张嘴,“哇哦。”/p
贺舒一脑门子问号,“所以?”/p
女人轻蔑地看他一眼,甩手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你个大男人为什么总耍一些女人都不用的手段?”/p
贺舒:“???”/p
谭冕:“……哇哦。”/p
“所以说周韩深哪都好,”贺舒看着她摇曳生姿远去的背影,无语半天,“就是找情人的时候一般不带脑子,闭着眼瞎他妈选。”/p
“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他找情人都是你这款的,”谭冕津津有味地吃着瓜,“后来我见识过他庞大的后宫群,才知道他是属饕餮的,口味驳杂,食谱非一般的广。”/p
“海丽·加西亚,”谭冕砸吧砸吧嘴,他那天赋异禀的小脑袋灵光一闪,“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美国女演员,不知道老板怎么隔着大洋彼岸勾搭上的。”/p
贺舒心中一动,隐约有个念头从脑袋里一闪而过,等他再仔细去想,反而捉『摸』不到了。他眼神一偏,正看到周韩深向他招手,立马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他从谭冕手里把最后一块曲奇夺下来丢进嘴里,“自己玩去,老板叫我。”/p
周韩深完全不知道他刚刚在说自己选情人不带脑子,反而满脸深情地把他扯到身边,“来,巍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段南。”/p
贺舒笑了一下,打量眼前一高一矮两个人。/p
这位高个儿的段南先生显然是个混血,不过混得很是巧妙,生得西方人深邃刚毅的轮廓,却嵌了一双东方人温文含蓄的眼睛,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是一位豪爽正直又极好说话的人。/p
段南毫不掩饰自己对贺舒的欣赏和好奇,率先向贺舒伸出手:“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实在是幸会。”/p
贺舒是个一般情况下喜欢以貌取人的外貌协会资深会员,所以刚一见面就对段南的印象很不错,此时一听这位高鼻深目的混血儿张口就是这样文绉绉的问好,更是倍感有趣。他礼貌地和段南握了手,说:“段先生中文不错。”/p
“哈哈哈,”段南显然对此引以为傲,“贺先生不知道,我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往上算一算更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小时候我的兄弟看得都是圣经,就我看诗经;长大了他们开始学数学语文历史地理,我看九章算术、论语、史记、地理志,久而久之就成了个中国通。”/p
贺舒让他逗笑了,他目光往下一溜,看着站在他身边小男孩问,“这位又是?”/p
这小男孩和段南可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纯正的亚裔,黄皮肤大眼睛,眉『毛』疏淡,长得蛮可爱的就是看起来有些怯懦,站在段南身边活像一组北欧冰原狼和国产小白兔,倒是别有意趣。/p
段南一看就是个爱笑的,见贺舒提起身边的少年,乐得嘴都要裂到耳朵根去了,他伸出大手『揉』一把少年乌黑细软的头发,瞬间从冰原狼变成了二哈,整个人都散发着傻哥哥的气息,“这是我弟弟,段北。”/p
贺舒:“你们兄弟俩长得可不太像。”/p
段南拍拍少年的头,有点贱贱地逗他,“跟贺哥哥讲讲你为什么跟哥哥我长得差那么多,是不是我从出门第二个垃圾箱里捡来的?”/p
段北看起来也有十四五岁,哪还能因为一句“捡来的”被逗弄,贺舒清楚地看到这个看着有些内向的小少年,『露』出一点无奈,显然是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段北瞄一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