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壑川感受到她的局促,略略垂下眼,哪想这一下再次击中了郑宜涵同学的萌点——冰山美少年委屈巴巴是什么神仙样子啊!!!/p
不不不!!/p
郑宜涵在心里抓狂,什么神仙啊,你是魔鬼吗?!!!!/p
她盯着周壑川那线条优美的眼部轮廓,喃喃道:“卡卡……对……不用担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一月一次的月考不是多得是嘛……随便考随便考,要多少有多少,童叟无欺,包君满意……”/p
周壑川淡淡勾了勾嘴角,转回头翻书做题,“谢谢。”/p
郑宜涵揪住自己的校服领子,一时间悲从中来。/p
——妈妈,对不起妈妈,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考不上大学了……/p
放学铃响之后,周壑川一般都是走得最早的,他不和同学打打闹闹,同学也不敢和他这朵高岭之花勾肩搭背『插』科打诨,每次都是别人还在那连说带笑地,他已经沉默地走了。/p
不过这次出了班级门口,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去找了他的班主任。杨老师是位敬业的好老师,每天都陪到最后一节自习结束,她正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一转头看到周壑川还有一点惊讶。/p
“周壑川?怎么还不走?找老师有事吗?”/p
“老师,”周壑川说:“我想问问您还有之前的月考试卷吗?”/p
班主任愣了一下,“什么?”/p
周壑川:“我从来没参加过国内的月考,我想找几套回去做做试试。”/p
班主任拿小皮鞭抽打了这么多届小『毛』驴,不是没见过自己找题做的学霸,但头一次见到这么帅的上进学霸,一时间是又感动又欣慰,很想把周壑川拍成平面挂在办公室让来来往往的老师看看,她手底下出了怎样一位羡煞旁人的校草学霸。/p
也让那些天天拿小梳子对着女同桌小镜子梳头发帘的男同学瞧瞧,帅的人都这么努力,你们嗯嗯的人有什么资格懒惰?!/p
更要让天天上她们班门口偷看议论告白塞情书的女同学们清醒清醒,你们男神是考清华的人,不努力考北大怎么有勇气和他连恋爱?!/p
“老师?”/p
“哎哎哎,”杨老师一激灵,赶紧翻身扒拉她桌子上那成山的卷纸,掏出一沓,“别的我明天给你找,实在不行就管别的老师要一份。这是上一次的月考卷纸,你先拿回去看看。”/p
周壑川接过来,“谢谢老师。”/p
“这算什么啊,你们肯学习我才高兴呢,”杨老师乐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对了,周壑川啊,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你的情况老师都知道,你尽力就行,学习这种东西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呢?”/p
周壑川:“我知道的,谢谢您,老师,我先走了。”/p
“走吧走吧,回家的路上小心点。”/p
周壑川从学校出来,上了车,他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卷纸。/p
他的电话响起来。/p
是贺舒。/p
周壑川赶紧接通,还不等他说话,贺舒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出来,“崽儿啊,今晚我不回家吃,你回家之后早点睡啊,不要等我,明天还得上学呢。”/p
周壑川轻轻皱眉,“您在哪呢?”/p
“干嘛,查岗啊,”贺舒低笑一声,那笑意酥酥麻麻地从听筒跑到周壑川耳朵里,“公司啊,这不是点灯熬油地给你挣学费呢嘛,小没良心的。”/p
“我要月考了。”周壑川语气平淡,两只耳朵却变得粉嫩嫩的。/p
“月考?”电话里的贺舒重复一声,紧接着声音拉远,应该是在问别人,“小白啊,月考是啥?”/p
白秘书的声音飘飘忽忽传来,“就是学校一月一次的考试。”/p
“啥?!”贺舒花容失『色』,“一个月考一次?怎么会有这样残暴的学校?”/p
白秘书:“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残暴。”/p
贺舒的声音又近回来,他严肃地说:“崽儿啊,咱不上学了,叔叔领你白天街头卖艺,晚上劫富济贫。”/p
周壑川微微侧身,双手抱着手机贴在脸侧,他笑得眼睛弯弯,月牙泉一样的眼波里仿佛有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斗倒映其中。/p
他轻轻说:“好呀。”/p
贺舒乐了,“这么乖啊。”/p
周壑川只是笑,不说话,藏在车子阴影里的脸上是极少见的灿烂笑容,像颗明亮的小太阳,能把人心都看化。/p
——这要是让贺舒看见,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他摘下来。/p
贺舒:“到家没?”/p
“没呢,”周壑川一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大屋子,笑容一点点散去,“在学苑路上呢。”/p
“呦!那正好!学院路上有家懒记东坡肉特别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余香绕齿啊,你让老刘开车带你去买,然后来给我送趟外卖。”/p
“今晚你就在我这学习吧,晚上咱俩一起回家。”/p
周壑川一怔,他眼睛刷地亮起,甚至都顾不上回答贺舒,赶紧往前一扑扒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兴奋地说:“刘叔,我们先不回家,去懒记给巍然叔叔买东坡肉,然后直接去公司找他!”/p
一个小时后,周壑川提着外卖盒子出现在贺舒的办公室外面。/p
他轻轻敲门。/p
“进。”/p
周壑川推门进去,就见贺舒闭着眼仰坐在椅子里,电脑的光打在他身上,显然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