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装作一副习以为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无奈地说道,言语里倒也听不出来太多的埋怨,这让苏洛语还有点惊讶。/p
原以为许氏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一下子从天上跌落到地下,又被她这样一番讽刺下来,心里会多少有点受不住的,没想到许氏倒没表现出太多,这倒让苏洛语有一点刮目相看。/p
“到底还是姨娘见过世面的,大大小小的风浪也都经历过,所有如今这些变故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就比不得姨娘了,一点小事都要放在心里瞎捉摸,更不用说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了。不知道要是姨娘知道自己被人暗害了,会不会还这么镇定呢?”苏洛语意有所指,既然现成的讥讽影响不了她,那就说出她最担心的事情来,苏洛语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能稳坐泰山!/p
许氏乍一听到苏洛语的这句话,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多留了个心眼的,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沉着了半响之后,表情依然无所动容,淡然的说道:“嫡小姐想太多了,嫡小姐贵为镇国将军府嫡女,又有谁敢暗害嫡小姐呢?怕是嫡小姐顾虑太多,以嫡小姐的身份,旁人想要巴结都来不及呢,谁又敢如此胆大的想要谋害嫡小姐呢?”/p
许氏的话语间完全是打着太极的意思,除了恭维苏洛语,便只字不提苏洛语说的谋害一事,想必许氏也是想进一步探苏洛语的口风吧,毕竟这样的事,如许氏所说,真的是胆大包天的事情,没有人愿意揽上这样的事,更加不会轻易承认的。/p
“是啊,起初我也不愿意相信的,毕竟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偏偏要铤而走险,想方设法谋害人呢?更何况想要谋害人,一定是自己能力,或是地位不够的时候才会选择的方法,没有绝对的胜算,是不可能会下手的,这可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事情啊,如是败了,可就不止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凡是可以牵连的,一个可都是逃不掉的。”/p
苏洛语也不明说,左右现在她比许氏可稳重多了,许氏是那个害人的,苏洛语是那个手里握着把柄的,无论如何都是许氏耗不起的!/p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想起从前的事情,总是有那么一点想不通的地方,这才想要找姨娘来聊聊,以宽解我心中的疑惑,还请姨娘不要介意,也不要有压力,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的人!”/p
许氏藏在袖口里的左手,紧紧握着,若不是有椅子上的扶手作为支撑,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撑不住了。/p
想着自己如今被禁足,老夫人对她是如何打算的,她还不清楚,如今苏洛语又这样说,她心里不免担心,是不是自己曾经做的事被苏洛语知晓了?/p
若是在以前,苏洛语无论如何说她都不会在乎的,毕竟那时候她手里握着镇国将军府的权力,苏洛语即便是查到了什么,在她这里也不算什么,她依然可以让苏洛语的努力付诸东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p
现在她被关在庄子里,与其说是禁足,倒不如说是囚禁,老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这时候苏洛语还站出来指证她什么,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她一点反抗的能力和余地都没有。/p
所有,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抵死不认,让苏洛语对她的怀疑无所对证,等后面局势明朗了,等苏洛宁掌权了,她再一件件收拾也不迟。/p
不过许氏能想到的,苏洛语也能想到,许氏千算万算,没算到苏洛语已经重活了一世,对这些手段已经了然于胸了。/p
“嫡小姐言重了,妾身哪里有什么值得嫡小姐请教的地方。嫡小姐乃府中嫡女,妾身只不过是因为老夫人可怜,才许了协理镇国将军府的权力,说到底也是个打杂的,凡事哪里又能做得了主呢。嫡小姐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妾身不敢有所隐瞒,这是妾身的该尽的义务。”许氏十分谦卑地说道,要是这是旁人第一次接触到她,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胆小怕事,知礼数的人呢。/p
可是私底下,许氏是个什么样子,苏洛语最清楚不过了,从前许氏奉命打理镇国将军府的时候,可没把她当做一个妾室来看待,言语行动中满以为自己是镇国将军府的主子了,连苏洛语都不曾放在眼里!/p
“既然姨娘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姨娘嫌弃我粗苯,不愿告诉我呢。”苏洛语笑着说道。/p
也亏得许氏之前在府里练就了一身欺上瞒下的本领,此刻虽然心里担心得不得了,但面子上,言语间依然十分得体,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p
“请吧。”许氏扯了扯嘴角,极力露出一个奉承的笑容,倒不是因为她镇定,才说了这么一两个字,而是因为她真的被苏洛语的气势给惊到了,再也没法说出太多的言语。/p
苏洛语看了看青染,青染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替苏洛语擦拭了一下桌椅,好让苏洛语坐下。/p
“看来伺候姨娘的下人们也不怎么尽心啊,连桌椅上蒙了一层灰尘都不知道擦拭,改明日我一定回了老夫人,好好惩罚她们不可。非让老夫人重新派一些精明能干的丫鬟来才可。”苏洛语站在一旁看青染擦拭,一边说道。/p
许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嫡小姐,实在是对不住了,妾身实在是不知道嫡小姐要过来,再说了,妾身是戴罪之身,也实在不需要旁人伺候,便也就过一天算一天了,庄子里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