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似乎有些闹得累了,终于回到阴暗的云层中。天空一片灰色,原本应该是春芽冒尖,新绿露头的季节,可霍小方与顾悯生两人却完全看不到春的气息。似乎仍然在阴冷潮湿的深冬一样,心情被灰色覆盖。/p
霍小方踩油门的脚,力气加大,车速更快起来。顾悯生一直蹙着眉头,手中紧紧拽着十年前自杀者郎琪的档案,车内空气窒闷。她摇下车窗,却一丝风都没有,外面的空气,好像与车内的,在暗自较量,不肯给人喘息一口的机会。/p
*******/p
年前/p
唐欢背着背包出门,锁门前她停下脚步,看着房间。她好像看见,他疲惫的靠着沙发睡着了,揉揉眼睛,再看去,嘴角一丝苦笑,果然是自己看错了。/p
结婚近三年,他在这房间里,最多的样子,就是靠在沙发上疲惫的睡着。刚结婚时,出现场回来晚了,他会轻手轻脚进房间,躺进床上,轻轻搂着她,一秒就睡着;慢慢的工作越来越忙,有时候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他会就在沙发里打个盹儿。/p
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愿意陪在他身边,可他似乎不太需要她的陪伴,他更需要的是工作。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慢慢的距离越来越远。然而彻底伤透她的,还是一个人上手术台,拿掉不健全的孩子。/p
在医院里从早上等到中午,他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电话也只是匆匆接起,说忙,就挂断了。/p
唐欢眼里的泪,在回忆间装满。手一拉门关上,眼泪也随着手的用力,滚落出眼眶。转身大步的走出去。/p
******/p
大佛寺里钟声不断,朱宇带着两个人,又一次进到院中。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上次一样,临时烧香拜佛,求佛祖帮他完成心愿。/p
来之前,他就已经打电话,约过六净,所以三人进到寺院中,六净就迎了出来。/p
朱宇将录像中的男人相片,递给六净。/p
“这个人,有印象吗?”/p
六净看去,等了几秒,摇头。朱宇怀疑的目光看向他:“这人的打扮这么奇怪,整个人在人群中,也很显眼,竟然会没有印象?”/p
六净:“警官,我确实没有印象。更何况在佛家看来,人,没有与众不同。”/p
朱宇眉头一皱,立刻点头,他可不想听和尚讲经,虽然对佛祖很是敬佩,也想要临时抱个佛脚,赐点好运,但自己必竟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青中年了。/p
“把去年十一月,你们寺庙的登记簿给我们。”朱宇说。/p
六净点头,对门外招招手,立刻有年轻和尚进屋。六净说了两句,年轻和尚转身走开。没两分钟,和尚拿着登记册进来,递到朱宇手上。/p
朱宇道了句谢,与两名警员离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桥头后,六净才反回寺中。坐到释迦牟尼佛像前,念起经来。/p
蓝白条的车,缓缓停在桥的另一头。朱宇掏出烟盒,人手一支点着。吐出一口烟雾的他,:“回去后,叫小六和阿辉,来这边守着,偶儿进去烧两柱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