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未甘冷冷不语,心中不住暗暗思索。心想刘吃亏他们三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处处败坏郭雀儿的名声?是了,他曾说和天道是表亲,既然是天道的表兄,自不会说谎。忽然又想:“不对,不对!倘若他是天道的表兄,天道与郭雀儿交手,他自该听说郭雀儿所使什么兵器才对啊!”想到此处,终觉刘吃亏等人言语不实。/p
郭威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魏天行兄弟,那我问你,是你亲眼所见?”刘吃亏道:“我……”忽地一想:“我若说是亲眼所见,他自当会问:‘既然是亲眼所见,怎会不知我所使得是什么兵器?’”言念及此,忙道:“我虽非亲眼所见,但也是听别人说起。”/p
郭威道:“是了,你是从你表弟杨天道嘴里听说的是么?那我问你,你曾说受你表弟之托,亲赴昆仑山求见朱邪掌门,现下朱邪掌门便在眼前,他可曾识得你?”/p
朱邪未甘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他,也不曾相识,他更没有上过昆仑山!”/p
郭威拍手道:“是了!既然朱邪掌门从未见过你,你凭什么说你亲赴昆仑山,拜见过朱邪掌门的?你只道朱邪掌门闭关练功,昆仑山又远在千里之外,这才编了谎话骗过众人是不是?依我看来,只怕魏天行兄弟是你杀的是不是?”/p
话音未落,朱邪未甘倏忽间已至刘吃亏身前,左手一探,一掌已按在起头顶,冷道:“我那天行徒儿当真是被你杀的?”这一下兔起鹘落,众人只见他身影一闪,便已将刘吃亏罩在自己掌下,只须掌力一吐,刘吃亏便即血溅当场。/p
刘吃亏哆嗦道:“不是……不是我……”朱邪未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编造这等谎话来?我那可怜的徒儿又是如何被你杀的,你从实招来?倘若再敢有半句谎话,瞎子非一掌将你毙了不可!”/p
郭威道:“前辈息怒,在下还有话说!”朱邪未甘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翻白的双眼似乎能看见郭威一般,冷道:“但愿你并非是杀我徒儿的凶手,倘若真的是你!哼……”一言未必,忽然一掌凌空朝棺材击去,只听噗的一声,棺盖竟被他一掌拍的跌落在地。/p
众人无不吃惊,暗道:“好掌法!”但想掌法素来由内力相辅,倘若不是内力浑厚,掌法也不会这般凌厉。/p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掌法,好掌法!”众人只觉说话那人中气充沛,跟着听见脚步沉稳,显是身怀上乘武功之人,纷纷瞧去,只见一个胡须尽白的老者走近厅来,但见他双目炯炯,神采飞扬,自是一代宗师模样,不禁暗道:“他是谁?难道也是要赶赴天下第一大会的么?”其实众人所关心并非是郭雀儿杀人,而是赶赴天下第一大会的人,要知道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任凭谁听到“天下第一”四字,无不心痒难骚,乍见高手之时,均想:“此人会不会是我的劲敌?”/p
朱邪未甘叹道:“鲁一掌,想不到你真是阴魂不散,竟紧逼至此!”那老者正是鲁一掌,他寻遍山野,竟连朱邪未甘的半点足迹也未寻着,本想他不会躲在客栈,但说来凑巧,心想自己既然到此,何不进店打听打听?走至店门口时,已然听得朱邪未甘声音。/p
鲁一掌道:“朱邪掌门,杀了人便想一走了之了?天下又岂有这般道理?”朱邪未甘道:“鲁兄,眼下瞎子有一件要紧之事要办,待我事情办完,咱们再算账成么?”鲁一掌听他口气之中大有恳求自己之意,心想:“若以掌法而论,他稍逊我一筹,倘若论起剑法,我自不如他,且先待他办完了事,我再跟他算账不迟。”当下从腰间抽出一个信号烟花施放后,才道:“好!”/p
朱邪未甘点了点头,颇有感谢之意,忽然脸色一沉,朝刘吃亏道:“我徒儿究竟是被谁所杀?”/p
刘吃亏急忙道:“是郭雀儿,是郭雀儿!朱邪掌门,凭我这点微末道行,又岂是魏兄弟的敌手?”他最后这一句确实有道理,朱邪未甘点了点头,心想:“天行剑法已得我八成,谅他这鼠辈也非天行的敌手!”/p
郭威道:“刘吃亏,事到如今,你仍是要将这一盆污水泼到我身上是不是?”刘吃亏骂道:“郭雀儿,你算什么汉子?敢做不敢当么?你觊觎婉儿姑娘的美色,杀了他未婚夫及一家老小,又趁机玷污了她,逼得她上吊自尽,眼下你见婉儿姑娘已死,没人指正你了,是不是?”/p
郭威摇头道:“胡说八道……”话音未落,忽听得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那声音虚无缥缈,竟似女子深夜泣哭。众人均听得那女子哭声,但在这厅内只有一个女子,便是凌雪,不禁纷纷向她瞧去,却见她一脸迷茫。显然这哭声并非是她所发,不禁四下转头寻觅,忽听得那女子道:“刘大哥,你害得我好苦……好苦……”声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p
刘吃亏叫道:“谁?你是谁?”/p
只听那哭声道:“刘大哥,你为何要连我也一同害了……呜呜……呜呜呜……”众人不由打个冷噤,纷纷瞧向刘吃亏,暗道:“这女子的声音分明……分明是……婉儿姑娘……”/p
众人想到此处,不由得纷纷转头朝棺木瞧去,虽说棺材盖已被朱邪未甘一掌震开,但谁也不敢走到跟前朝棺内看一眼去。此时虽是天色大暗,然而却未及深夜,即使是婉儿姑娘的冤魂,本不该这时出现啊。/p
正自此时,刘吃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