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一觉醒来已是天黑,又端坐榻上运功一个时辰,只觉精神大震。这时柴莹早已端来热水、饭菜。郭威方欲洗漱,只听得楼下一个男子叫道:“郭雀儿是住这儿么?”声音苍老雄浑,中气充沛。郭威听那人要找自己,正要下楼,柴莹道:“你小心些,只怕来者不善!”郭威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出了房门来至厅中。此时正是晚饭时刻,客栈中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无,只剩下两个店小二坐在长凳上打盹。只见一人面向门口,背着自己,郭威道:“前辈是找我?”那老者转过身来,正是秦生恨,郭威道:“是秦前辈啊,不知找晚辈有何要事?”他知道秦生恨本殷知画的手下,他既然寻到客栈中,自然是奉殷知画所命。/p
秦生恨笑道:“郭少侠,我们大当家的要去赶赴天下第一大会,不知阁下是否同往?”郭威不知殷知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起今日上午,她气愤离去,心中难免有所愧疚,正要答应,只听柴莹道:“小雀儿,他们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陷害你,你千万别去。”/p
秦生恨哈哈大笑道:“老夫来时大当家的便已吩咐了,倘若郭少侠贪生怕死,那便安安稳稳的在客栈睡觉便是,她可不强求!”柴莹道:“常言道:请将不如激将。这位老爷子,你好一个激将法,你越是激我们,我们便越是不去。”秦生恨见柴莹将话说破,不由一怔,他来时殷知画本是好生吩咐,要他无论如何请郭威同往,这时见柴莹横加阻拦,一时不知所措,眼巴巴地瞧着柴莹,道:“这位姑娘,老夫此次前来是奉鄙寨大当家的之命,诚邀大名鼎鼎的盗圣郭雀儿同赴天下第一大会,跟你可没半点干系!”柴莹道:“既然你是送信,现下信你送到,你可以走啦!”秦生恨尴尬笑了几声,瞧向郭威,只见郭威一摆手,道:“秦老前辈,烦请回去转告殷大当家的,就说郭某今日抱恙,未能同行,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秦生恨听他叫出殷知画的姓来,料想郭威已知道殷知画的来历,当下瞧了柴莹一眼,又瞧向郭威眼,冷笑一声,拂袖而去。/p
待秦生恨一去,柴莹道:“小雀儿,你要去赴什么天下第一大会么?”郭威道:“阿保机此次举办天下第一大会,多半没安什么好心,我倒想去瞧瞧,倘若能搅乱这一场比武大会,那是再好不过了。”/p
柴莹道:“赴会者少说也有千人,单凭你一己之力,那不是螳臂当车么?”郭威心想也是,不禁点了点头,道:“那你说咱们怎么办?”柴莹道:“你此行不过是为了盗玉玺,去救你义父许掌柜,当务之急,咱们该先将玉玺夺回再说,只是……只是殷知画诡计多端,你便是和她同往,也未必能盗回玉玺,依我看来,咱们倒不如暗中跟踪殷知画,趁她稍有疏忽之时,你再趁机将玉玺盗走,好不好?”郭威道:“你是说,我现下就去跟踪殷知画?”柴莹点了点头。/p
郭威道:“好,咱们这就走?”柴莹见他迫不及待,道:“殷知画见你不肯与她同往,定会稍有疏忽,咱们现在去,料想她再聪明也想不到。”郭威笑道:“你倒是挺了解殷知画,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道:“咱们走!”当下携起柴莹,便欲出门。忽听得马蹄声响,只见一人骑在马上,已来至客栈门口,正是金三掌。郭威一顿身形,金三掌已翻身下马,作了一揖,道:“郭少侠,我们大当家的眼下在白楼台相候,想与郭少侠在天下第一大会上切磋几招,特命老夫前来送信。”原来殷知画本等候郭威多时,见秦生恨郁郁而回,已猜出他未能将郭威请来,待听秦生恨叙述一番,心中不禁恼恨柴莹多事,这才又命金三掌而来。/p
郭威不知殷知画究竟要怎样,但想倘若她带着玉玺,自己定然可以将玉玺盗走,当下答道:“好,还请金前辈转告殷大当家的,就说郭某定然赴约。”金三掌道:“既然如此,还请一同前往!”郭威道:“金前辈只管回去赴命,就说郭某转眼即到。”金三掌此次奉殷知画之命,要和郭威一同前去,但见郭威令自己先行,不禁有些为难。郭威见他脸上大有为难之色,又道:“金前辈不必担心,郭某言出必行,自不会言而无信!”金三掌料想郭威声名在外,定然不会爽约,说道:“素来听闻盗圣郭雀儿一言九鼎,金某再放心不过,这就回去禀告大当家的,就说郭少侠稍刻便到!”郭威点头道:“好说,好说!”金三掌这才转身上马离去。/p
待金三掌一去,柴莹担心道:“你当真要去跟她比武么?我瞧她三番五次派人邀你,定然没安什么好心!”郭威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然派人下挑战书,我若不去,日后传将出去,江湖同道,只道我胆小如鼠,岂不被人笑话!”柴莹嗔道:“区区虚名,怕什么笑话!”郭威见她生气,柔声道:“莹莹,你是怕我中了她的奸计,是不是?”柴莹点了点头,郭威笑道:“放心,倘若她要杀我,早已下手,何必等到这个时候!”柴莹急道:“她之所以不杀你,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倘若她真要跟你比武切磋,为何非要到天下第一大会上当着天下习武之人的面?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想要在众人面前,令你丢脸。”/p
郭威道:“有你在我身边,她便是再有什么诡计,也逃不脱你的眼睛,是不是?”说着微微一笑。柴莹听她称赞自己,那是将自己当作了他的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