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画本就心气高傲,见柴莹事事替郭威作主,恼怒之心大起,这时听得气,心头之恨已泄去一半,冷道:“你二人就凭自己单薄之力,也想搅乱天下第一大会,忒也不自量力了吧?”郭威暗暗点头,还未开口,只听柴莹道:“承蒙殷姑娘担忧,我二人虽说势单力薄,不似殷姑娘人多势众,但区区一个天下第一大会,还不放在眼里!”说罢一拉郭威衣袖,道:“咱们走!”/p
两人下了高台,走出甚远,郭威见殷知画众手下已离自己尚远,这才道:“莹莹,你真要同我去天下第一大会么?”柴莹道:“是啊,难不成你嫌我拖累你?”郭威听她语音有气,道:“你怎么啦?生我的气么?”柴莹道:“谁稀罕生你的气,你若是恐怕我拖累了你,你大可和殷姑娘一同去啊,她手下那许多人,武功又那么高,肯定能帮上你的忙!哪像我,不会武功,只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子。”郭威柔声道:“我没有嫌你拖累我,再说啦,你并没有拖累我啊!”柴莹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殷知画请你喝酒,三令五申派人前来,扬言要和你比试武功,为什么吃饭时她只字不提比武之事,而你却只顾饮酒听曲,好一个乐不思蜀!”/p
郭威急道:“我没有!我……”柴莹道:“你什么你?还想狡辩是不是?”郭威苦笑道:“莹莹,玉玺在殷姑娘手上,我故意拖延时刻,装作糊涂,不过是想伺机盗走玉玺。”柴莹道:“那你偷回来了么?”郭威道:“你吵吵嚷嚷着要走,我哪里有机会下手?本想着趁她喝醉了酒,再和她比试武功,趁机偷走玉玺。”柴莹停下脚步,瞧向郭威一眼,叹气道:“是我不好,一时气愤难当,坏了你的大事。”郭威道:“没事,只要玉玺在她手上,我便有机会偷了来。”柴莹道:“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有这机会再接触她,会不会晚了时辰,耽误了救你义父啊?”郭威沉思片刻,道:“我和宇文求善有三日之约,只要这三日之中能将玉玺偷来,便可救出义父。”柴莹点了点头,道:“可是……你真要拿玉玺去换你义父的命么?”郭威道:“传国玉玺不过是一块玉石,又岂能和义父相比?”跟着又咬牙道:“待我救出义父,非要跟宇文求善分个高下不可!”柴莹听他语气坚决,心头一颤,道:“宇文求善位列七大高手之一,武功绝非寻常,凭你的武功只怕非他敌手!”/p
郭威沉默片刻,随即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他故作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是怕柴莹担心自己,他虽未和宇文求善交过手,但已和七大高手之一的殷未央交过手,自己连殷未央也敌不过,料想宇文求善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柴莹道:“那咱们现下去哪?”郭威道:“当然是搅乱天下第一大会了!”柴莹道:“可是凭你自己,恐怕……”郭威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去瞧瞧也无不可,倘若阿保机亲自观战,我便伺机将他擒住,令他取消天下第一大会。”柴莹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恐怕阿保机身边侍卫太多,你闯不进去!”郭威笑道:“你忘记易容术啦?”柴莹拍手道:“好极!”话音方落,又皱起眉头道:“可是你须扮作阿保机亲近之人才行,那可怎么办啊?”郭威一拍胸膛,得意道:“你自管放心好啦!”当下携起柴莹,朝天下第一大会的较技场而去。/p
天下第一大会的较技场在城东的点将台,点将台是阿保机效仿昔年刘邦登坛拜将,而建造的一个大比武台。比武台四周宽阔,可容下万余人,此时虽是夜间,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一般。/p
郭威与柴莹疾步前行,约行了五六里地,见前方人山人海,知道是天下第一大会,料想今夜定是要彻夜不眠,非要选出天下第一的英雄。郭威透过人群,看到台上两人正在比武,其中一个老者使得是长枪,另一个年纪约四十左右的男子,使得是条软鞭,两人在台上拆得难解难分。郭威无心观战,四下张望阿保机所在。只见台前约十余丈外仍有一座高台,周围无数侍卫环绕,围了个水泄不通,自是保护阿保机安危。郭威低声朝柴莹道:“莹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打探一下。”柴莹点头,又低声嘱咐道:“阿保机周围都是侍卫,你行事小心些!”郭威微微一笑,这才穿过人群,渐渐朝阿保机所在处挤去。/p
离阿保机约有五丈时,郭威定睛看去,只见阿保机正在气定神闲端坐高台之上,瞧台上两人打斗,他环视左右,不见耶律德光影踪,心想:“我若是扮作耶律德光的模样,定能混到他身边。”忽然间肩膀被人一拍,急忙向前一跨,撞翻一人,豁然回身,双掌一错,护住前身,只见一个男子朝他微笑,郭威道:“你是什么人?”这时被他撞翻那人骂道:“他娘的,你没长眼么?”郭威回头道一声“对不住”,那人又骂了几句,这才作罢。/p
这时先前拍郭威肩膀那男子道:“敢问是盗圣郭大侠么?”郭威道:“大侠二字敢妄称,阁下是……”那男子道:“小人叫焦福生,是澹泊寨的,我们大当家的令小人前来寻郭大侠,说是有要事相商。”郭威疑道:“我与殷大当家的方分手不久,她怎会又派你来寻我?”焦福生道:“大当家的吩咐,先前在白楼台得罪了郭大侠,于心不安,特令小人前来赔礼相请,只盼郭大侠能够赏脸同行。”郭威道:“你们大当家的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