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内力深厚,郭威虽然蹑手蹑脚,仍旧被她听在耳内,“我儿,快去瞧瞧!”/p
郭威情急之下,从地上摸出一块石头,使劲朝外扔出,自己则躲进柴房,悄悄掩门,只见一道人影从北屋闪出,一晃之间,朝着石头落脚处的篱笆外奔去。/p
“什么人?”那男子跳出篱笆外,朗声叫道。/p
郭威从门缝中听得真切,忙摸到韩菲儿跟前,不住摇晃,低声道:“姨娘,姨娘,你快醒醒!”但韩菲儿此时已中了mí_hún散,哪里听得见郭威的叫唤。只把郭威急得满头冒汗,将包袱斜跨,半拖半抱着将韩菲儿拖出柴房,趁着夜黑,躲在柴房外的南山旁。/p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那男子的声音在夜中由远而近,片刻便又停在大门口。/p
这时那老太婆已出了屋子,“我儿,是什么人?照面了?”/p
“没见着人,不知是何方高人,孩儿将方圆四、五里巡视一遍,也没见着人影。”/p
“或许是狼扒子跳入了院中,用不着大惊小怪。”/p
那男子又应了一声,朝柴房走去,叫道:“娘,柴房门怎么开了?”/p
老太婆吃了一惊,急匆匆走进柴房,那男子跟着进去,点了蜡烛,屋中早已没了人影。/p
“见鬼!他们娘儿俩吃了老娘的‘一日mí_hún散’,怎会没了踪影?”/p
“娘,莫非是你的药不灵了?”/p
“放屁!这‘一日mí_hún散’奇效无比,别说是他娘儿俩丝毫不会武功,便是内力深厚之人,服了这mí_hún散也要变作软脚虾!”老太婆伸手朝草堆摸去,还有些暖气,又道:“刚离去不久,咱们追!”/p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道:“方才听见有人叫喊,想必此处有人家!咱们且先投宿一晚。”过了片刻,只听一人自外喊道:“有人么?”/p
那男子低声道:“深更半夜的,不知是什么人?”/p
“听此人说话中气充沛,想必是练家子,你小心应付了,千万别露出马脚!”老太婆低声吩咐。/p
那男子点了点头,出了柴房,喊道:“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这儿乱喊什么?”/p
只听又一人喜道:“鞠大哥,原来是个小哥!”/p
那男子道:“什么大哥小哥的,你们是什么人?”/p
一人道:“在下鞠文杰,这些是我兄弟,我等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在山中迷了路,想在此借宿一宿,叨扰之处,还请谅解。”/p
“实在对不住,家中并无多余的房屋,还请诸位去别处借宿吧!”男子隐约见对方约十几人,心想这群人各个呼吸吐纳平缓,分明都是练家子,怎会是什么生意人。又想自己从外回来不大会儿,这群人就登门借宿来了,显然是方才便在左近。/p
只听那叫鞠文杰的男子笑道:“小哥,这深更半夜的哪里还有人家,万一碰见狼群,咱们弟兄们少不得丢了性命,还请借住一宿!”/p
那男子听他言语之中很是客气,只得温言道:“实在对不住,家中尚有一老母,住在北屋,我住在东屋,实在没有客人住的地方啊!”/p
鞠文杰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这个算咱们兄弟的借宿的费用,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说话间将银子朝那樵夫男子扔去。他武功极高,虽是夜间,那锭银子极其平缓的飞去。/p
樵夫见他这手暗器功夫颇为了得,知道他武功不弱,自己若是伸手接住银子,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但他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来意,只得装作是个不会武功的乡下汉,一伸手接了个空,银子砸在他胸前,“哎呦”叫出声来,“你们怎地如此蛮横,我不借宿,你们便拿石头砸我?”/p
鞠文杰身后等人哈哈大笑,“小哥,这是我们大哥赏你的银子,可不是拿石头砸你!”/p
那樵夫佯怒道:“你们骗人,哪有拿银子砸人的?”却又蹲下身子,去地上摸索,又假装放入口中一咬,“咦,还真是银子!”转身朝着柴房喊道:“娘,外面来了一群生意人,要在咱家借住一宿,又给了二两银子,我瞧咱们便让他们住一夜罢!”/p
“好,好!”老太婆应了两声,步履瞒珊的从柴房出来,“你让他们睡柴房便是!”又朝篱笆外瞅了两眼,“我儿,柴火还能再用三天,你明日多砍些回来!”/p
“知道啦娘,你快回屋歇着吧!”樵夫不耐烦道,又走到门口,将篱笆门打开,说道:“柴房倒有些地方,只怕住不下你们这许多人!”/p
“好说,好说。”鞠文杰赔着笑走进院中,其余十几人也都一窝蜂跟着进来。鞠文杰朝老太婆作了一揖,道:“多谢伯母收留!”/p
老太婆点了点头,“山里狼多,诸位夜间无事切莫乱走动。”说着不理众人,缓步朝北屋走去,刚走至门口,又转过身来,朝着樵夫道:“儿啊,你也早些歇息。”/p
樵夫应了一声,那老太婆这才回屋。樵夫转身朝鞠文杰等人做个请的手势,“诸位请入柴房歇息!”跟着进入房中,众人跟了进来。这时樵夫见鞠文杰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身后众人也都二十出头,衣着打扮均是江湖中人,且均背着包袱,心想包袱之内定是装的兵刃,只见鞠文杰腰间缠着一只长鞭,鞭梢上带着尖牙,不由吃了一惊,知道他是用鞭的高手。/p
鞠文杰见樵夫惊讶,笑道:“敢问小哥高姓大名?”/p
樵夫道:“小人姓刘,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