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人见状,一阵轰笑。其中一个留着老鼠须的男子学着莫青青道:“都怪你!”他这般尖着嗓子,声音虽然不像,口气却模仿的全然一样。/p
“怪我什么?”另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学着汪胡子回了一句,众人又是一阵轰笑。/p
“秦大哥,连你也笑话我!”莫青青脸色更加的红了。/p
那书生打扮的男子叫秦英林,是他们七人中武功最高的,是以莫青青虽然骄横,却不敢发怒。/p
“亲大哥,连你也笑话我!”那留着老鼠须的男子学道。他姓潘,只因留着一缕老鼠须般的胡子,别人都称他为“潘老鼠”。称他老鼠其实也并非是因他留的胡须,而是说他轻功了得,偷梁换柱,夜入百家,偷起东西来,就好像老鼠一样,狡猾的很。潘老鼠故意将“秦大哥”三字改成“亲大哥”,就是故意开莫青青的玩笑。/p
“你找死!”莫青青手中软鞭一扬,朝着潘老鼠击去。潘老鼠大叫一声,“亲大哥,快救救我!”身形一闪,真如同一只老鼠一样机灵,慌忙躲在秦英林身后。/p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p
“潘兄,你干么总学莫姑娘说话!”汪胡子一旁不满道。/p
潘老鼠这才从秦英林左肩露出自己獐头鼠目的脑袋,“哎呦呦!汪胡子,你们可还没成一家,就合着莫妹子与我为难是不是?”/p
汪胡子这时脸色一红,不再言语,低眼偷偷朝莫青青瞟了一眼,见她也是飞霞满布。/p
“潘兄,以后莫要再寻咱们兄弟玩笑!”秦英林笑道。见潘老鼠不再言语,又朝着郭威看了一眼,“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p
“我叫郭雀儿!”郭威心想这群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反正郭雀儿这名字也是柴莹取的,也不算撒谎。/p
“唔?郭雀儿?”秦英林看了一眼郭威,心想怎会有父母给儿子取这种名字的,又见他神色自如,不像撒谎,也不再多问,只见郭威左边脖颈处有一块疤痕,“你脖子上的疤是怎么回事?”/p
“疤痕?”郭威摸了摸脖子,待摸到左边脖颈处,只觉入手极滑,不像其他地方,入手稍有粗糙,知道是一块疤痕,但他实在不知道这块疤痕是怎么回事,便道:“我脖子上疤痕吗?”/p
“自己看!”莫青青递给他一块铜镜。她一个妙龄少女,本就爱美,何况她与汪胡子相识已久,心中多少有些爱慕之意,是以常常恐怕自己仪容不整,没事便掏出来看一下。/p
“咦!果然有块疤,真难看!”郭威拿起铜镜照了一下自己,仔细想了一下,定是当初自己跌落悬崖时所挂,忙道:“若不是你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这定是我从山上跌落,摔伤后留得疤!”/p
秦英林又细问一番,郭威不愿提起刘单鹤,只说是自己家便在此,后来被鞠文杰等人烧了屋子,父母都死了,自己夜间逃跑出来,掉落悬崖,醒来时便在灵空寺中,讲给了众人听。/p
众人听郭威说罢,互相对视一眼,潘老鼠问道:“你说的鞠文杰,可是拿着两把圆月刀做武器,身材高大,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p
“咦?”郭威一脸吃惊,“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跟他是朋友,要来……要来杀我的吧?”其实他一点也不吃惊,而是自己装作吃惊罢了。他见这群人说话大多是西凉口音,神色又慌张的从中原赶来,不敢走大路,而是走山路,必然是做贼心虚,恐怕碰见官兵,而鞠文杰等人却是大梁皇宫的侍卫,自然跟他们扯不上关系。/p
“原来鞠文杰是你的仇人!”秦英林微微一笑,挥动手中折扇,道:“你细细讲给我听,鞠文杰怎会在此?”这时正是隆冬之际,他衣着单薄便也罢了,却还摇动折扇,并非是他热,而是他时常保持风度,养成了习惯,是以无论春夏秋冬,天气炎热冷酷,他时常挥动折扇,附庸风雅。/p
“我……我饿了!”郭威看了一眼死在一旁的野兔,咽了一口口水。/p
“哈哈……好说好说!”秦英林一合折扇,“郑屠夫,该你亮本事啦!”/p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应了一声,“好说,好说!”他人如高塔,与汪胡子不相上下,声若洪钟,令人为之胆颤。只见大步走到那野兔身侧,一把提起,从腰间解下腰带,吊在树上,又将背后的包袱取下,慢慢解开,只见包袱内插满数十把匕首。说是匕首也不全是,而是屠宰牲畜的兵器,应有尽有,倒似真的屠夫一样。/p
郭威只见郑屠夫双手持起兵器,在野兔身上一阵狂舞,跟着双手一沉,两把兵器已插入包袱,跟着手中又多了两把,动作之快,自己看都看不清,片刻间,已将野兔皮毛剔净,腹中肝肠掏了个干净,血污污的双手将兔子一解,大跨步朝河边走去,“冷兄弟,你将冰凿开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