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悄悄居高临下地打量楼下的两个男人。他们个个面色淡然,没有营造一丝一毫剑拔弩张的氛围。
只见凌皓霆一手拿着酒杯,轻轻地舐了一口,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即使是在二楼,但是仍能听清他指节与木质桌子的撞击声,声声入耳,每一下都让白芍心里颤抖一下。
而坐在对面的霍雳霖也是十足的冷静,面上掀不起一丝波澜。这时候白芍才猛然发觉,如今的霍雳霖跟大学时期早已迥然不同,这样的不同不是来源于岁月自然的磨砺,而是一种本质上的改变,而让她说,她却说不出来是哪里改了。
只是,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异样的狠劲。犹如黑夜里的猛狼,只是一双厉眼便把人震慑住。
这样的眼神可以说是可怕。
“凌总裁,我的问题你还没答呢。”霍雳霖出声问道,语气间满满都是挑衅。
方才白芍不是没听到,江山美人二者要择其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抓住了凌皓霆什么把柄,要以之威胁?
这一刻,白芍心里突然一紧。
凌皓霆似笑非笑地摇晃着杯中血红色的液体,不疾不徐地出声:“霍先生攻势这么猛,看来抱着势必吞下我集团的心啊,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我的娇妻?”
“是与不是。有何差别?”霍雳霖不甘示弱,轻轻一哼。
白芍在上边听得胆战心惊,不禁腹诽道,霍雳霖这个桀骜不驯的性格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啊。也难怪,出身于军人世家,世家公子的习性难免属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性质。
可是白芍不知道。每一个男人。哪怕是平日里如何懦弱、如何贫瘠的男人,在自己的情敌的面前,都不会低声下气,更何况他霍雳霖曾是个军人!
“近日来霍先生连连跟我抢生意,整个海港城商界动荡不已,我不认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更何况你我都明白,商人重利轻离别。女人嘛,只不过消遣一时的工具。”凌皓霆双腿交叠,很潇洒地笑道。
说时迟那时快,霍雳霖一个迅猛地起身,双手抓住霍雳霖的衣领,藏在心里已久的怒气顷刻间爆发,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她是工具?!”
凌皓霆不怒反笑。冷声道:“原来。霍先生这么紧张我的妻子。嗯?”
两人之间犹如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温度炙热到极致,岩浆不停地涌动,等待着涌出的那一瞬间,将万物化为灰烬。
这不,边上的佣人无一敢往前靠近。
白芍一急。连忙从二楼冲了下去。每一步,都焦急万分。
急什么。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霍雳霖留下来,这样迟早会出事。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自己留在凌家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住手!”白芍冲着两个厉目相对的男人厉声说道。
凌皓霆笑了笑,用力别开霍雳霖的手掌,重新坐回沙发之上。
“霍雳霖,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白芍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很不得当。这语气,除了严厉的指责,还无形地道明了两人早已熟知的真相。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差。
白芍瞥了一眼霍雳霖,分明是在失望,是在伤心,是啊,她竟然指责他,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指责他!余光又扫过凌皓霆,明显的是在不满,只不过面容上沉得恐怖。
“白芍,你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霍雳霖再也控制不住,今日,他非要问个清楚明白!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没睡过一个好觉,每一天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堵得跟灌入了一千克铅似的。
愤怒填满了他的大脑,他再也不顾得她有何苦衷,今日非要问个清楚!
“为什么,你说!”见她低头不语,霍雳霖又加重了语气,直直地在质问她。
凌皓霆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走到白芍边上,长臂一揽,将她圈入怀中。
“霍先生,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们如胶似漆耄耋情深,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凌皓霆笑道,反问着,“难不成霍先生以为我太太是爱慕我的钱财?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太太是个十足独立自强的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凌皓霆低下头来,侧目与白芍进行了外人看起来极其深情地对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信!”
霍雳霖低吼道,丝毫不顾及被佣人们看笑话,这一刻,他是爱情里的征讨者,慢一步都不行。
“怎么不是,难道霍先生自以为很了解我太太吗?试问有谁能比她的丈夫了解她!”
“你!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了解她!”
...
两个男人之间争论不休,像两个稚童,争论着自己喜欢的玩具,不肯退让。
白芍站在中间,感受无法言喻,是谁说被争着抢着是好的,现在她心中像是打破了五味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当然不了解她!”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转头。
大厅里,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太太。”张妈下意识地喊道,声音满是颤抖。
“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凌家的大门!”凌皓霆近乎狂吼,面色似火,两只双眼泛红,如鹰隼般,十分骇人。
“我不来?我不来岂不是让这个狐狸精把我凌家搅得天翻地覆?!”许慕容冷声道。径直走向沙发,主人范儿十足地坐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