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散,一个巨大的纸团砸下,落在捕快们的身边。尘土飞扬,纸团深陷坑中。/p
“你……”一个多嘴的捕快刚说了一个字,他脸上的疼痛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乱说话。吃百姓的粮食,捕快很难记住;被侠士痛揍,这些捕快一辈子都难忘记。/p
“这个纸团,你们带回去。这些伞,挡着我晒太阳了!”昆仑奴打了个哈欠,他走到一块石板旁边,侧卧了下来,口中说道,“告诉你们捕王,我也是畜生!谁敢把人变成奴隶,洒家就咬谁!洒家不讲侠义,只懂自然规矩,在这人间,洒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们的捕王是好是坏,洒家管不着,洒家可不是生他养他的老子!哈哈!但是,他要是动了洒家的底线,洒家的拳头一定会揍他!”/p
捕快欺软怕硬。昆仑奴的拳头硬,捕快们哪敢不从?他们抬着那巨大的纸团,急忙逃走了。/p
光明重现田地间。老人哭了。/p
“老人家,您别太激动,身子要紧……”陈桂上前劝道。/p
“我没激动啊?”老人抹着眼泪,嘴犟道,“我是太长时间没见到太阳,这阳光…太刺眼了……”/p
皓日当空。强烈的阳光洒向大地,射入居民的窗户里。/p
附近的村民纷纷出门,享受着久违的日光浴。室外,所有的人都是满头白发,不见一个少年。他们的嘴唇,全都干裂开来,好像很久没有喝水了。/p
“啊!他们的身体,太缺水了!再这样下去……”红绡姑娘望人而知其症,心中不忍。/p
“你们的水井…”陈桂去井边打水,惊道,“都枯了!”/p
“姑娘,这里早没水了…”一个老妇说道,“我看你…你这小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我老伴刚从淤泥里榨出了一些脏水…你……”/p
“啊?”陈桂道,“呃…我是来洗手。要喝水的话,我们车上也有,多谢您了!你们,都很久没有喝到干净的水了吧,我这就去拿水给你们!”/p
陈桂和墨守邪把车上的水取来,用瓢小心分给村民。/p
“菩萨啊!”“真是菩萨啊!”“对!她们肯定是菩萨下凡!”“菩萨显灵啦!”村民见陈桂她们花容月貌,其美貌不似人间所有。美人发善心,村民皆以为是菩萨临尘。/p
“这里…常有海风吹过,不像是干旱之地啊。”关河洲道。关河洲新学了西域话,昆仑奴也让他多与人交谈,他便和村民说起话来。/p
“是啊!我们这里,常有大雨。可是天上有雨伞…我们这里的人,交不起‘保护税’,那天上的雨水…全都顺着雨伞的边缘,流入城中的养花池了。唉!”一个村民叹息道,“阳光不见,庄稼不生;雨水不落地,水井也干枯了,我们……唉!”/p
关河洲在掐指算着。他忽地面露喜色,笑道:“太好了,今日有雨!今日有雨!”/p
“嘻嘻!关河洲,你怎么知道?”墨守邪走到关河洲的身边,开心地笑道。/p
关河洲脸一红,说道:“我曾和‘神课’袁先生学过阴阳之术…我学艺未精,略得皮毛,只会上算天文,下算地理…嘿嘿……”/p
“关河洲,你懂得还真多,不愧是我们镖局的军师!”陈桂也赞道。/p
“是啊!关军师!嘻嘻……”墨守邪笑道。/p
关河洲闻言,脸更红了。/p
“小伙子!那你能不能算到,今天什么时候会下雨!”一个村民问道,“你们的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可是…我们屋里…还有许多生病的人…这水…不够分……”/p
关河洲望天掐指,认真地算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才道:“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呃…我学艺不精…后面的,就算不下去了。”/p
“小伙子,是真的吗?”“啊?真会下雨吗?”“可…可是…马上就要到辰时了,现在…现在还是艳阳高照…你…呃…小伙子,我们不是不相信……”几个村民说道。/p
一声霹雳惊九霄,村民震恐。接着,村民转惊为喜,全村都沸腾了起来。/p
雷声轰隆不断。村民们纷纷搬出盛水的器皿,欣喜地等待着天降甘霖。/p
希望之光已到,救命的水也快来了。/p
“大国师到!”一声太监的叫喊,令所有的村民都屈膝拜倒。/p
“诶?你们…你们怎么都跪下了!”崔嵬大是疑惑。/p
“就是!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跪下干什么?”墨守成不解道。/p
“你们…”村民们拉着崔嵬等人的衣裳,颤抖着悄悄说道,“你们也快跪下吧!”/p
崔嵬他们的膝盖皆不会打弯,怎肯乱跪他人?这西牛镖局,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p
远处,宫人云集。麾盖下,坐着一个黄发男子,生得极其雄壮,有如狮虎一般。/p
“天怎么亮啦!听说捕王的纸伞,都被人拆了!还有王法吗!这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什么呀!看着真恶心!”一个太监,狐假虎威,他捏着鼻子,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说道。其他宫人,抬着黄发男子,也来到了村里。/p
“这…这…这些都是我们用来盛雨的!”一个村民道。/p
一阵“噼里啪啦”,许多村民的瓶罐都被砸碎了。/p
“盛雨?我让你们盛!交不起保护税,还想用水!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一个太监狠狠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