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垂花门处,李清婉又转过身,对着文远怀僵在那里的背影说道,“就算我是菟丝草,我要缠绕的,也只有一人而已!而那人,绝对不是你!”
而那人,绝对不是你!
文远怀怔怔地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戳进肉里,鲜血顺着紧握的拳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少爷,你受伤了,少爷……”春分看到文远怀边上的血滴,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去检查他的伤情。
文远怀突然飞出一脚,重重地踹在春分的小腹处,“贱|人,谁允许你碰我了!”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好似疯魔了一般,身上散发出毁灭一切的气息。
文远怀看也不看疼的爬不起来的春分,大步离开了。
春分窝在地上,眼泪哭湿了衣襟,心上的疼痛远远大过身体上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被一团阴影笼罩,喜悦瞬间袭上心头,抬头看时,只见一身小厮打扮的长庚直直地站在她身前,并不十分高大的身躯为她遮挡了刺烈的太阳。
心头的喜悦瞬间消散,凄苦占据了整颗心,眼泪似乎更加汹涌。
长庚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搀扶起春分。
春分,别傻了,少爷是不会喜欢你的。在你身边的一直只有我,只有我一个啊……长庚在心里默默地对春分说。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对春分说了。
“长庚,你怎地不在少爷身边?他的手受伤了,还在流血,不知道看过大夫了没有?”春分站起身来,依然躬着背,双手捂在小腹处。
长庚面色不佳,也没有说话.
春分急了,“你快去找少爷吧,我这里没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长庚已经转身离开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亲眼看到两个男人从她眼前离开。
一个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还有一个,是她根本不知道的,深深地爱着她的男人。
一叶障目,轻轻地拨开挡在眼前的叶子,兴许,人生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李清婉回到房间,开始有些局促起来。
她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儿,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最后还是坐回到席榻上。拿起书卷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一整天。她的心一直都提着。期待着,也失望着……
晚上,文远怀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用晡食。
李清婉巴不得他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若是可以忽略处分那张苍白到吓人的脸的话。她这一餐饭用的还是很愉悦的。
用过饭,李清婉便对春分道,“春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春分得了李清婉的命令,艰难地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听李清婉的声音再次传来,“春分。不要把心都交付出去,你也要为自己想一想。“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锤在春分的心里,不疼。却震撼。
春分离开之后,李清婉便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上。
从春分回来就一直躬着身子,脸色也不好,就算是她先一步离开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她有点看不清楚文远怀了,他一直都是温润的,莫说对待自己的丫头,就是对待陌生人也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从何时开始,原来的如玉公子已经变成了现下的暴力男人了呢。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李清婉翻身面朝墙壁,算了,别人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呢,还是先睡一会儿吧,说不准晚上……
李清婉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见间,就听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她瞬间惊醒,倏然坐起身来。
只见原本紧紧闭合的木门敞开着,文远怀一袭素白袍子直直地站在那里。
那里的光线有一些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周身的寒意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危险,很危险!
李清婉从床榻上下来,佯装镇定地坐到席榻上,“文远怀,我已经用过晡食了,你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去用吧。”
李清婉下逐客令。
但是文远怀并没有离开,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房间。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短短的几步路却走了好一会儿。
他每靠近一点儿,李清婉的心跳就加快一份。
终于,他走到了她身边。
一股浓重地酒味充斥鼻间,李清婉的眉头紧紧地蹙起。
酒后,容易乱|性啊!
“阿婉,你做我的菟丝草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绝不让旁人欺负你……”文远怀的舌头有点大,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
李清婉心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激怒文远怀,在他神智还不甚清醒的时候惹怒了他,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文远怀,你喝多了,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李清婉压抑住紧张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只是,此时李清婉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在醉酒的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他醉了!
“阿婉,我没喝多!你回答我,做我的菟丝草好不好?”文远怀一屁|股坐在李清婉身边,在李清婉的身体往后退的时候已经伸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胳膊。
喝醉的人手下没轻没重,李清婉疼的直呲牙。
“文远怀,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李清婉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奈何文远怀越箍越紧。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