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幼生存的地方,彻底变了模样,回忆又深深地刺痛我敏感的神经。/p
我刚才听姨叔说我父亲的事,反正一知半解,继而又问爷爷有关我父亲的事情。/p
爷爷说:“这事说来话长了,你爸又结婚了,又为你生了两个小弟弟你知道吗?”/p
我说:“姨叔跟我说了。”/p
爷爷接着说:“前年,你爸和斜对门的,那家也姓刘,叫刘二狗的人打架,当时因为啥我不清楚,反正人家是父子二人动的手,你爸被打成重伤,最后到了医院,进行了脾脏切除,对方属于重伤害,问题就出在这里,花圈乡派出所所长叫刘全礼,是刘二狗的结拜兄弟,这样就被人为地做了手脚,被定性为轻微伤了,不仅不用抓人,连医疗费也不给出。”/p
我接着说:“难道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p
我爷爷叹口气,说:“你父亲就是到处讨说法,这都两年了,还把自已送拘留所里了。”/p
虽然我和父亲关系不好,但被别人欺负了,跟打咱有啥区别。/p
我继而说道:“刘二狗还在家吗”?/p
爷爷说:“人家全家人团结,抱气,又有钱,人家在县里有房子,基本不怎么在家。”/p
我不知道我本家是谁,盲目地随爷爷前行,刘香紧跟着,这下轻巧多了,啥礼物都给姨叔留下了。/p
说来也巧,我们就转到了刘二狗的家门前,我家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他家在十字路口的东南角,虽我十多年没进家门,但成年人之后的变化就不大了,我竟一眼认出了他,我也许大冲动了,便径直走到他跟前,冷不丁地问道:“你是叫刘二狗吗?”/p
他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完全认不出来我了。还是反问道:“你有啥事?直说!”/p
我说:“你和我父亲的事难不成就这样了!”/p
我爷爷赶紧过来拉我,说:“小奇,你啥也不知道,先回去吧”!/p
刘二狗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我是失踪多年吃官司的刘传奇,他借着酒劲,不屑地骂骂咧咧地说:“我就这样,你能咋地?我就吃定你们家了……”/p
他边说,边骂,边动起手来,抓住我的衣服,和我厮打起来,刘香,爷爷赶紧来拉开,周围的所谓亲们都围着看热闹,有的阳奉阴违地说:“快打电话报警……”/p
我此时真恨不得有炮轰死这帮杂种,也深感我们这一家人得有多失败,这就是自私自利,窝里斗的下场。/p
我浑身发抖,无可奈何被刘香和爷爷拖拽离开这是非之地,拐进一条巷子,又经过4丶5个院落,爷爷把我带进一户人家,说这是咱本家。/p
我还是认出了这家的主人,他们说我太冲动,太不了解现实了,人家派出所有人,你父亲这么冤,谁都知道,告到市里,告到省里,有用吗?/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才刚出来,你打赢了也是输,打输了更输,你父亲还在拘留所,先看看怎么捞人。/p
刘香抓着我的手,也不停地劝说:“你自己整天不是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还剥夺政治权利,你还不是合法的公民,你不替我想想,我都几个月了?你别为难我好吗?”/p
他们对我说理的,数劝的,的确,也怨咱,啥也不明了,就去碰了一鼻子灰,还让庄邻看了笑话。/p
这时,外面警车响起警笛声,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五子跑进来,对我说:“你们快躲躲,刘二狗带派出所的来了,他们报的警,说你寻衅滋事。”/p
爷爷年事已高,本来就胆小怕事,赶紧对我说:“咱快避一避吧,被狗咬了可不得了!”/p
我此时还想逞能,不屑地说:“不就派出所吗?我又没先动手,是二狗先动手的!”/p
我本家也急了,说:“刚才跟你说的你咋还这么犟,你人只要被他们抓了,谁也帮不了你,你赶紧躲一下,明天快回盐城,你和二狗家已经不是矛盾了,是仇人了……”/p
我就象个木偶,又似行尸走肉,被刘香,爷爷,推的推,拉的拉,又拐进另外一道巷子。/p
此时,天已黑了很久了,黑夜里,我跟着眼神不好的爷爷前行,在这个村,我得不到亲情的呵护,长辈的关怀也就算了,怎么周围的人都跟仇人似的。/p
我的心太累了,漂泊也累,回来更累。/p
当晚,我们在三叔的楼里过的夜,虽是楼房,真得感觉不到为人。/p
我一夜无眠,深感这是奇耻大辱,我静悄悄地下了床,从厨房拿打了菜刀,靠着记忆,徘徊到十字路口,在刘二狗门前禀气凝神,细听里边没动静了,推了一下大门,大门开了,他家也是二层楼,我心中暗喜,我握紧菜刀,马下可以血刃仇人。/p
我悄悄查看一楼,空空如也,我又上了二楼,也是空空如也。/p
原来他仗势欺人,也怕别人报复,根本不在家住,我不得不再次摸索回到三叔的小楼,刘香和爷爷全然不知我夜里的行动。/p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我就被敲门声惊醒,我手握菜刀,心想:不管是派出所的,还是二狗带的人,一律杀无赦,我憋屈了一夜,想像几十种报复的方案,要让血债血偿,命运虽不公平,但老天公平,命只有一条,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p
我打开门的瞬间,是我本家来了,他继而拽着我,关上门,把我带进里屋。/p
我问他,小叔,咋了?/p
他委屈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