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组的组长史文章冲我冷笑一下,说道:你好日子过多了,想体验下生活是吧?还自伤自残!/p
他冲正在训练的几名犯人喊道:你们都停下,进屋,欢迎新犯!/p
这八名被严管的犯人立即停止动作。/p
一名徐州睢宁县的犯人叫王波,是副组长,他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p
他们在进屋的时候,响亮地报数:一、二、三、……/p
他们进屋后,自动分成两排,笔直地站立,没有任何声音。/p
两名组长进了屋,冲还站在外面的我喊道:刘传奇,进来。我得到命令后,便转身抬脚想进屋。/p
就在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史组长喊道:停!出去重来。我又退回门外,如此操练我有10多回,我以为这是训练项目呢!王组长在里边提示我:你进办公室就这样进吗?/p
原来我忘喊报告了,于是我重新在门前站立,小声喊道:报告!/p
里边没人理我,我便又喊了声:报告!/p
史组长说道:大声喊,有多大声音喊多大声音。/p
在不远处,好多我熟悉的组长盯着我看,我想为自已留一点尊严,不想让他们见我歇斯底里地喊报告,我仍小声地喊。如此又操作了10多遍,我没被通过。/p
史组长喊道:杨大友!/p
“道”!这声音很响,吓我一跳。/p
“出去给他示范一下!”/p
“是”!杨大友答道/p
只见他迅速转体,靠脚,踢正步走出屋子,迅速立正,转身,靠脚后。大声喊道:报告!/p
声音的确不小。/p
史组长问我:“你听到了?”/p
我说听到了。/p
他让杨大友回屋后,让我仍重复报告。/p
我见不大声,他跟我不拉倒,但我又一想,我身上有伤,干警都不主张体罚丶打骂,再说:陶指导员说不定还会出来帮我呢!你们又能奈我何?/p
想到这,我还是那付神情,病秧秧的样子,在喊:报告、报告……/p
史文章脸色很不好看,王波说道:他身上有伤,咱看看伤哪了?重不重?/p
史文章便说:你进来吧!/p
我向王波投来感激的一眼。便进屋。/p
这屋里只有几个小登子,两把椅子,再有的就是正墙上安装的监控探头了。/p
我进了屋,史文章说道:“你刚进来,有些规矩你不懂,但我们有的是时间教你,保证让你学会”。/p
我知道,从其他犯人的表现上,这句话不象在威胁我,但我也不可能毫无挣扎地缴械投降。/p
我进了门,其他犯人如雕塑一样站立,面无表情。/p
史组长装作关心地说:你伤的哪里?/p
我赶紧撩起衣服,那醒目的、洁白的白纱布便露了出来。/p
史组长说:“脱”!/p
我说:就这里,能看清。/p
史组长说道:“你是装聪明呢?还是装糊涂呢?我叫你全tuō_guāng!”/p
我还在犹豫,再考虑这句话的真假成份。/p
王波说道:“咋的,没听见!”/p
我见确实是认真的,不是逗咱开心`拿咱开涮的,便慢腾腾地脱去囚服,最后脱的一丝不挂。/p
史文章丶王波拿过我的衣服,仔细地,更是慢腾腾地在搜查有无违禁品,他们非常害怕犯人自杀,何况我又是带有如此倾向的人。/p
此时,正值冬季,我被脱的溜光,更要命的是,两头的窗子都开着,我不停筛糠般地颤抖,连牙齿都在高频率地碰撞,连命根子都缩的几乎不见。/p
十多分钟后,他们把单薄的囚服和内裤丢给我说:穿上吧!/p
我还在看我的秋衣秋裤。/p
王波拿着我的衣服说:你快穿吧,你看他们都穿的啥?/p
我这才注意到,这几个苦命的严管犯人都只穿一身单薄的囚服,身体也都不由自主地在颤抖。/p
史文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说:你抓紧背会,这是你平时要谨记的。/p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是严管犯人整天伸着脖子背诵的范文:认罪服法,矫正恶习,认清形势丶迷途知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p
外面从事炊事方面的犯人吹哨了,喊道:各小组,准备开饭。/p
史文章说道:杨大友,准备碗筷!/p
“是!杨大友大声应道”。/p
这时,这几个犯人显得神情有点亢奋,我还不以为然地想,不就是吃个饭吗?有那么激动吗?/p
虽然我们被严管,但在卫生方面被执行的决没有半点含糊,这也是一种变态的折磨。/p
我跟随他们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卫生间在办公室的左边,我们去之前,里边绝不会有其他新犯在使用厕所,严管组的组长会严密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p
我经过干警办公室时,多希望陶指导员能出来替我解围,或交待严管组长对我网开一面,我太冷。/p
但我只能跟他们走进厕所,在监视下拧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加重我对寒冷的感觉。/p
我们又排队回到严管的屋里,被分成两排,面向墙壁,站好,背诵就餐前的行为规范:就餐前,注意个人卫生,不暴饮暴食,不喝生冷脏水,不浪费粮食,不乱倒残汤剩饭……/p
王波把碗放在犯人身后,他拎着半桶白米饭,用勺子往碗里盛饭,我闻到了饭香,并在猜测今晚是萝卜还是白菜?今天是星期几?加不加餐?/p
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