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见到我,显得格外亲切。他对我说:“自从在牌桌上见到你之后,你就一直没再出现过,我以为你走了呢!东北的小王告诉我,说你和开旅馆的阿姨的女儿处对象,我想找你玩,又怕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对你造成极坏的影响。”/p
我赶紧狡辨道:“根本没有的事,别听小王乱说。”/p
妖怪露出坏笑说:“这都正常,男人吗!人家孩子都给你叫爸了”!/p
我还狡辨:“别听他胡日鬼,根本不存在的事,他也太会捕风捉影了。”我赶紧转移话题。/p
问他:“你怎么跑八团来了?”/p
他说:“眼下到了拾棉花的季节,我也跟你讲过我有这种打算。我们呆的居民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人玩了。大前天,我去阿姨的旅馆找你,看你干啥了?阿姨告诉我,你来八团十二连捡棉花了,还带了个媳妇,我还真佩服你,吃着碗里的,抢着锅里的。”/p
我留意一下刘香的距离,应该听不清我俩的讲话,这个妖怪又把话题拉回来了。我赶紧冲妖怪指了一下刘香位置,对他小声说:“那就是我带的媳妇。”/p
妖怪流露出羡慕的表情,轻捶我一下说:“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有2下子。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啥时候帮我物色一个呗!”/p
我说:“可以啊,到时给你留意下。”/p
我又问他:“你来八团干啥了?不单单是这个问题吧?”/p
他说:“我也是来拾棉花的,隔壁的地就是雇主的。条件也谈好了,包吃包住,每公斤7毛5。”/p
我说:“那咱以后可有的唠了,世界真是太小了。”我们都哈哈地笑了。/p
我问他:“你啥时候开始拾棉花?”/p
他说:“明天,今天来看看情况。”/p
随后他对我说:“我今天闲着没事,走,到你地里帮你捡一会。”/p
我说:“不用了吧!你也没带拾花工具。”/p
他边推我进棉花地,边说:“跟我还客气啥!我闲着也是闲着,我俩用一个花兜就行。”/p
刘香此时已捡到地的中间位置,我们又重新占茏沟,肩并肩地朝前捡。/p
妖怪小声问我:“这女的条子很棒,她知道你的底细吗?”/p
我说:“知道,她还看过我的释放证。”/p
他感到纳闷地说:“那她咋还跟你呢?”/p
我不无自豪地说:“这证明咱颜值高,有魅力。”/p
妖怪不无崇拜地说:“你才刚出来,哪样都超过我,让人想不通。”/p
我不好再夸自已。便安慰他说:“你也不要急,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缘份到了,挡也挡不住,你要淡定。”/p
他带着一丝苦笑说:“大道理谁都会说,可我都32岁了”。/p
我鼓励他说:“姜子牙80岁才结婚呢!”/p
妖怪不紧不慢地说:“刘奇,你是挖苦我呢,还是讽刺我呢!我跟你说真的!”/p
随后他又问我:“你找的这个女人是哪里的?干啥的?”/p
其实到现在,我对刘香的状况一无所知,但又不能跟他说实话,于是就对他说:“她叫刘香,是大学生,她父母是当官的,给她说了个对象,她不喜欢,于是逃婚了,出于对她父母的报复,她宁找劳改犯也不答应那边的婚事。”/p
我又接着说:“她很有钱,也不缺钱,昨天给我买的羽绒服都600多元,叫我当工作服穿,还要跟我生了孩子之后,再带我去见她父母。她家楼房好几套,奔驰好象有2辆,只有她一个闺女,到时这些我应该都有份。”/p
我半真半假地一通狂编乱造,妖怪捡花的手都停了,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问:“真的,有这等好事?”随后他又对自已叹口气:“唉,人比人该死!咋这好事全让你碰上了!”/p
我又不淡定了,不无自豪地说:“人的命天注定,命中若有九两米,走遍天涯不满斤啊!”/p
随后他想了想,点头说:“也对。”/p
刘香捡棉花的速度不快,我们俩虽不是拾花高手,但也是经过多年改造出来的,一会儿就追上了刘香,但她潜意识里知道,跟我走的太近的不可能是好人,小贵州就是一例,但出于礼貌,她还是主动跟“妖怪”打呼说:“咋一见面,不多聊会,竟帮干起活了。”/p
“妖怪”笑着说:“弟妹,哥不瞒你,我跟刘奇可不是刚见面,我俩可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铁哥们。”/p
刘香接过话茬说:“端过铁饭碗的,受过特殊教育的,好象都挺义气的。前段时间,刘奇把一个女孩子还让给了他的狱友,这义气的太悲催了。”/p
“妖怪”把目光投向我,赶紧求证地问:“刘奇,真有这事?”/p
我对他说:“千真万确,只是那女孩子不是良家妇女。”/p
“妖怪”赶紧接口说:“咱都啥身份,只要人家不嫌弃咱就满不错了。”/p
我不想被他的观念同流合污,赶紧撇清道:“人各有志,志各不同。”/p
刘香撇嘴说:“鸭子死了嘴还硬,志向不是说出来的。”/p
我反驳道:“人啊,要人穷志不穷,我一惯洁身自爱,对感情嘛,更是宁缺勿滥,我宁可打光棍也不沾染野花野草的,我所钟情的人,一:气质要出众。二:要受过高等教育。三:要善解人意,知书达理。”/p
我这一说辞,变相夸了刘香的人品,刘香也呵呵笑了,识趣地不和我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