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墙上的时钟显示2:3o,我们也吃饱喝足了,常建把饭钱付了,就在我们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这饭店的门口,随后急匆匆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p
此人有30多岁,衣着得体,肤色白净,面带笑意,冲里屋喊道:“张哥在吗?”/p
这厨师忙从里屋走出,甚是热情地说:“杨兄弟,咋今天有雅性来找我?咋子事?快坐下说吗?”满口四川方言。/p
这人笑道:“你上次教我做的糊涂鸡,我回家一试身手,我家公主说没你做的好吃,这不又来取经了。”/p
这面孔,这声音,太耳熟了,难道是?/p
于是我的目光又确定性地在这人脸上停留几秒,随后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喃喃道:“杨指导员!”/p
我在想:“是他呢,咱就叙叙旧,不是呢!也不显尴尬。”/p
此人的目光瞬间向我转移过来,也是随之一愣,惊愕的表情略显夸张地说:“你是……你叫……秀才……”/p
我见他对我还有印象,也甚是高兴,但他忘记了我的姓名,能记住我的外号,也是难能可贵了。/p
我忙站起身,再次以肯定的语气说道:“真没想道,还真是我的杨指导员!世界太小了!我并自我更正信息,我叫刘奇”。/p
他也倍感亲切地向我伸出手,我们紧紧地握着手。问道:“啥时候出来的?怎么出现在这里?”/p
时间消融了我以前的身份,现如今能和曾经的指导员握手了,直如进入时光的隧道。/p
张厨师又重新沏了一壶茶,彬彬有礼地为杨指导员倒上,然后老实地坐一边。常建此刻更是乖巧,象一个大家闺秀,坐在桌边,连甩头的频率好象也明显减少。/p
我此时对杨指导员说:“我出来有2个多月了,在这里见一位朋友。”/p
随后又不无感叹地说:“外面的变化太大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p
杨指导员笑着说:“你的意思那里边还挺好呗?”/p
他语气很是从容,听不出讽刺的成份,但我还是说:“不比较不知道啊!在一团您的手下改造,确实我们没有丧失做人的尊严!”/p
我瞬间把情景变得严肃了。/p
他看着我说:“即然过去的就别瞎想了,现在也正是好时候,全国提出的口号是大力扶持,发展大西北,眼下也是大好时机,我别的也不想说太多,大道理你比我懂,你那时可是我们中队的笔杆子。现在你仍可以发展你的强项,你的文艺天赋很高,你要确定你的价值。如果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助,随时到我办公室找我!”/p
我一听,有点不大对劲,他的办公室?难道他在这里当官?但我也不可能询问什么!只能客套地说:“杨指导员!您放心,从那里边走出来的人是不会有困难存在的!如需帮助,我会找您,到时您别嫌我麻烦就行”!/p
他客气地握着我的手说:“随时欢迎!别见外。”/p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向我示以歉意地说:“你们先坐,我接个电话。”/p
他“噢,噢”地应了两声。随后说:“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理,不能出漏子。”/p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地对我说:“刘奇,我不陪你了,有事你别客气,打我电话也行,去我办公室找我也行,我不会拿你当外人。现五连有职工在地里拾花晕倒,我要赶过去。”/p
随后他又对张厨师说:“张哥,糊涂鸡下次再教我,今天又没时间了。”/p
他边说边朝外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坐了上去,原来他的司机一直老实的呆在车里。/p
我们在门口跟他挥手告别。/p
回到屋里,常建吃惊地望向我,问道:“你真认识他?”/p
我平静地说:“这有啥奇怪的!在一起四,五年!”/p
他又问我:“你知道他是干啥的?”/p
我说:“他现在干啥我不知道!反正以前是我的指导员!”/p
他此时不无夸张的表情说:“你遇到贵人了,他是我们八团的扛把子,是团长。”/p
我也是一惊,也出乎我的预料,世界真是太小了。/p
张厨师也在一边阿谀奉承地说:“杨团长是我遇见最好的团长,为老百姓办实事,不玩虚的。上次让我做个糊涂鸡,硬给了我50元钱,我不要还不行,不象有些当官的,吃,拿,卡,要,还翻脸无情。”/p
其实当官除了背景之外,完全取决自己的思想境界。有些人远功近利,有些人麻木不仁,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说白了,就是傻子,不懂得利用人心,不会借花献佛。/p
杨指导员在一团劳改队时,他明白他的职责是什么!他所要做好的是什么!所以,他每天都笑么呵的,对犯人也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家庭背好,而高看你,更不会你的寒酸而遭白眼。他管理期间,直到监狱遣散,犯人都没有骂他坏的,他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近五年时间,100多名犯人,竟然没发生一起脱逃事故,没有一起犯人非正常死亡事件发生,甚至连一起恶性犯罪导致加刑的都没有。有时犯人也打架斗殴,他都会及时开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批评教育,本是很严肃,性质严重的事情,他都会笑么呵地给化解:“你们远离亲人,你们给他们留下的是什么?是伤痛!是奇耻大辱!他们希望你们做到的是什么?是浪子回头!是迷途知返!然而有些人竟混帐到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