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p
兰舟的嘴角轻扬,壁灯微黄的光打在她清丽的容颜上,说不出的迷人。/p
“安少爷,我说过,我是专业的管家,既然和雇主签过劳务合同,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会尽心竭力为雇主服务。”/p
“你让我恶心。”/p
心中一股怒气被压抑着难以发泄,他第一次见这种冥顽不灵的女人。/p
兰舟神色一僵,语气有些隐忍,“我究竟哪里让少爷恶心了?十年前我到底……”/p
“从头发都脚趾,”他强硬地打断她,“都让我恶心。所以,滚吧。”/p
让他恶心……/p
她心里一堵,莫名的情绪浮上她美丽的双眸,像是挨了几巴掌,生疼生疼……/p
“要哭出去哭,别脏了我的眼。”/p
“我早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了。”兰舟垂着眸,语气淡然。/p
见他再没反应,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p
…………/p
凤婶正在厨房里忙活午餐。/p
偌大的安家,安安静静的。/p
除了清洁工每天定时进来打扫,其余时间这幢大楼里基本见不到其他人。/p
让人奇怪的是,安夫人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这几天却从未出现在安家。/p
想想也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更何况安夫人只是一个女人,丈夫去世,儿子又这种情况。/p
她让把尼尔集团维持现状已属不易。/p
“少爷吃了?”凤婶见兰舟拿下来的是空碗,语气里有一丝惊喜。/p
“没。”/p
“唉,怕是又要打营养针了。”凤婶一脸苦恼,她这个夫人亲自留下来的人,只怕也成了摆设。/p
中午的时候,兰舟依旧送了一碗粥上三楼。/p
“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我,这是我的工作。”/p
帝王床上的男人闭着眼,没吱声。/p
不知他是睡了,还是对她厌恶到连一声“滚”都不愿给她的地步。/p
她应该是被当作空气忽视了吧……/p
兰舟轻轻地退出房间,有些失神。/p
她今天整个身体都有些飘,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下来。/p
目光定在花厅里摆着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上。/p
她凝视着那架钢琴,昏沉的脑袋里思绪越飘越远……/p
小时候,爸爸经常教她弹钢琴。/p
爸爸对她的教育极其重视,不管再怎么忙碌,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陪她练琴。/p
可是自从苏嫦病后,兰舟就将家里的钢琴卖了,给苏嫦筹医疗费。/p
那是爸爸的遗物,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p
一双漂亮的眼眸流露出浓厚的情绪,心疼、遗憾、眷恋……/p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被钢琴吸引……/p
打开琴盖,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灵巧地动起来,一串音符从指间流出,宛若森林里的精灵……/p
她的琴技很厉害,一首肖邦被她完美演绎,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治愈魔力。/p
尽头的房间。/p
琴声依稀传了进来,钻进他的耳朵。/p
帝王床上半梦半醒的安佑湖睫毛颤了颤,灵魂所熟悉的琴声,好像上辈子听过。/p
那抹熟悉的琴声抚慰着他的心灵,恐惧、彷徨、千疮百孔,似乎都被缓缓抚摸、安慰、亲吻……/p
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地瓦解……/p
渐渐地,安佑湖在琴声中安然入睡。/p
连月来,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p
…………/p
许多脑海深处的记忆,在睡梦中渐渐苏醒,那些他视若珍宝的记忆。/p
梦中,女孩子漂亮倔强的小脸。/p
她仰着头对他笑,一副给她阳光她就灿烂的样子……/p
她说:“我以后想当钢琴家。”/p
他的心一抽,深邃淡漠的眼眸瞬间睁开,变得异常清醒。/p
刚刚的一切仿若只是被琴声蛊惑。/p
该死,他不该想起那些的!/p
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女人!/p
他忘不了,十年前她做的那些事。/p
即便她是在自保。/p
【嘤嘤嘤……好委屈,向安前两天买了个烤箱,做蛋挞,失败!做披萨,失败!做曲奇……还是失败!(tot)~~回想下以前的人生,发现自己是做什么都没天赋的那种人,真的连湘琴都不如,至少人家湘琴长得可爱……(to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