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接了一个电话。/p
…………/p
她还是第一次见左煊有那种情绪。/p
她认识的左煊一直是玩世不恭,不把什么事放在心上的,哪怕后来左父去世,他也保持着克制和冷静,用最大的心力去运营左氏,以及查找真相。/p
想不到什么事情能那么剧烈的牵动左煊的情绪。/p
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整个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能不能……来、来一趟医院?”/p
“出什么事了?”兰舟的心也跟着漏了一拍。/p
“你过来就知道了。”/p
原本安佑湖决定让兰舟生下孩子再走出安家大门,但遇到这种状况,他也拦不住情绪泛滥的兰舟。/p
兰舟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宾利的后排,安佑湖坐在旁边一路都握着她的手。/p
这段时间兰舟自己过得很折腾,几乎没怎么和朋友们联络,甚至可以说与外界隔绝了,怀一次孕消耗了她大量的心力。/p
路上,司机把车开得很平稳。/p
…………/p
到达医院后,一个西装隔离的男人身影坐在病房门口,微微低着头,侧脸非常冷峻,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p
兰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脚步不由的加快了。/p
“……是段袅吗?”她盯着他问。/p
左煊神色黯淡,没有直接回答她,“你进去看看吧。”/p
病房内。/p
一具身体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p
由于上了呼吸机,几乎看不出样貌。/p
但兰舟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段袅。/p
一抹心酸浮上心头,这是段袅啊,那个张扬又骄傲的段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段袅,兰舟来了。”左煊走到病床边,声音淡如凉水,却又带着隐隐的紧张,“你不是一直想见朋友吗?你……要不要醒来和兰舟聊聊?”/p
他自顾自的说着,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好像受了打击。/p
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像一潭平静的水,除了平稳的心电图,看不出任何生命气息。/p
兰舟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p
安佑湖坐在她身边,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p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轻声问,“怎么回事?段袅不是和付宴……”/p
“这几个月,段袅都和左煊在一起,被他关在半山别墅。”/p
兰舟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惑,“他们难道……”/p
剩下的话不用说,她也明白了。/p
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之间会发展成这样。/p
他们曾经是多么要好的关系,却因为家里的事情闹成这样。/p
好一会儿。/p
左煊从病房走了出来,帅气的脸上再也不见以往的潇洒,一副颓然。/p
“段袅的病情怎么样?”/p
左煊默默的坐在兰舟旁边的空位上,淡淡道:“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是……如果醒不过来,孩子怕是保不住。”/p
孩子?/p
兰舟一怔,有些不可置信。/p
“孩子的父亲是……”/p
“是我。”他的语气非常平淡。/p
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p
“站在旁观者,我想说一句话,段袅是独立的个体,不管段家做了什么,她从不欠你什么。”兰舟轻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