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云龙冷声道:“那夜在西津渡船上,若不是你们,公孙云龙已死。大丈夫恩怨分明,她虽无心救我,却有救我之实,见了她,公孙云龙自是要行礼。”/p
“那怎不见你谢我与姑爷来,莫不是你贪图清儿姐姐美貌?”盈儿嘟嘴道。/p
公孙云龙大怒,气得满脸煞白。/p
清儿脸上更红,嗔道:“盈儿,不要胡说。”/p
“哦。”/p
小丫头长长哦了一声,又道;“你怎知清儿姐姐会追到此地来?莫非你与这小偷其实是一伙得,深更半夜思念美人,便,便摸到了那甚么凌波峰玄都观去。哇,定是如此。”/p
“胡说八道!”/p
两个声音齐声道,清儿羞得浑身直抖,公孙云龙气得大声叫道:“公孙云龙行得正,坐得直,岂会做出那等行径?”/p
盈儿不屑道:“你行得正,坐得直,怎会跑去偷人衣裳?”/p
公孙云龙怒道:“公孙云龙不是去寻她,而是来寻你们。”/p
“寻我们?好哇,你总算说实话了,李行空何在?”盈儿喝道。/p
公孙云龙话一出口,沉央即捏了符纸在手,长孙熙月也即按住剑柄。众人如临大敌,耳听风声悄璇,猿猴轻啼,唯不见李行空。盈儿道:“抓了你,恶和尚自然便会出来。”提剑欲上。/p
这时,公孙云龙忽道:“沉央,你可信我?”/p
沉央答道:“我自信你。”/p
公孙云龙一愣,没料到沉央答得如此快,仿佛想也不想,便道:“你可识得一人,名叫易长空。”/p
“一场空,你打听他干嘛?”盈儿叫道。/p
公孙云龙也不理她,只看着沉央道:“那易长空可是死在你手?”/p
沉央看了一眼夏川樱子,点头道:“确是死于我手。”心想,那夜杀易长空时,只有原阳与我和盈儿在场,他如何得知?樱子断断不会告诉他,那他便是从原阳口中得知了。/p
公孙云龙道:“易长空是青远山阴连山座下弟子,你杀了他,阴连山自是要来寻你晦气,这几日,你可得当心了。”/p
沉央抱剑一礼,道:“多谢提醒。”/p
公孙云龙冷声道:“你切莫当作耳旁风,公孙云龙可不想你早死。现如今,阴连山正四处寻你,我既能寻来,他便也能寻来,你且好自为之。”说完,看着众人道:“要杀要刮要擒,且来,不过公孙云龙也不会束手就擒。”把剑一横。/p
长孙熙月冷然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既已知后果,怎还敢来?”/p
公孙云龙傲然道:“甚么后果,甚么正邪,公孙云龙通通不知。天大地大,公孙云龙想来便来。”/p
“是么?”/p
长孙熙月冷冷一笑,突然一剑斩去。公孙云龙大惊,正要暴退,却见那道剑气擦身而过,正中身侧一株大树,顿时便将那树一剖为二。/p
斩完这一剑,长孙熙月还剑入鞘,冷声道;“你去吧,今日我不杀你。”/p
公孙云龙道:“为何?”/p
长孙熙月道:“就冲你那句大丈夫恩怨分明。”/p
公孙云龙闻言一怔,又看了一眼沉央,掖剑飞上树梢,三两个起突便没了人影。夏川樱子叹道:“如斯人物,怎会是那李行空得弟子?小道爷,我看他与你交好,你为何不劝劝他?”/p
沉央摇了摇头。/p
莫步白哈哈一笑:“劝他作甚?劝他改邪归正么?那是辱他,而不是为他好。”/p
沉央点了点头,心想,公孙云龙是堂堂七尺男儿,极重情义,最为尊师重道,若要他弃了李行空,那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来得痛快。/p
“姑爷,那阴连山定与原阳在一起。”盈儿忽然说道。/p
沉央深以为然。/p
盈儿恨声道:“都怪盈儿,那夜没能杀了他,若是将他杀了,那阴连山怎知是姑爷杀了易长空?现下阴连山来寻仇,这可如何是好?”眼巴巴看着莫步白等人。/p
莫步白道:“阴连山颇擅符道,一身本领也还过得去。不过,无需惧他,有得少卿大人在此,他不来则罢,来必无回。”/p
长孙熙月点了点头。/p
盈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二位姐姐都跟了来,还有这条臭抹布在,他能与恶和尚斗而不死,自然能对付那甚么阴连山,阳连山。小丫头心下一松,脸上便笑,对清儿道:“清儿姐姐,你们凌波峰在哪呢?”/p
清儿道:“不远,离此不过五六十里,往来用不了两三柱香,昨夜我追它,那是绕了许多山头。”说到这里一顿,问道:“妹妹,你们怎地到这里来啦,可是来寻我家姐姐?李十二那酒鬼可有来?”/p
“师傅没来。”/p
盈儿心头更松,暗想,这下好啦,玄都观离得这般近,那位神秘得姐姐又极是疼爱盈儿,日后若是再有甚么人来寻仇,我只消让胆小鬼跑上一趟凌波峰,强援顷刻便至。/p
她暗中大乐,当下便将姑爷来寻门庭一事说了。/p
得知李白没来,清儿骂了两句负心人。“姐姐先别骂负心人,先收拾小偷。”盈儿心下一安,顿时便记起小偷来,当即走到树下,叫道:“兀那小偷,桃子可好吃?”/p
“吱!”她不去则已,一去,白猿大怒不已,在树梢上撕牙裂嘴,但却畏惧树下人多,不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