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啊~~~】
冷宫院内的门扉紧闭,零零落落的几间矮房接连靠在一起,颓圮着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容萧所住正是最东的一间矮屋,边上便是高高的永巷宫墙,将这幽闭荒僻的地方与繁华好似永远不会凋败的皇城,一墙隔开。
二人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找到了类似铜盆、粗瓷茶碗之类的日常用品,上面覆着厚厚灰尘,有的茶盏已经破了缺口,似是很久以前有人用过。容萧摸了摸那粗噶的杯口,问道:“流光,你说,原先是什么人住在这地方?”
流光扯了两块看不出本色的破布,准备当做桌帕子,看到容萧手中拿着个缺口破杯,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原先听说这里本是浣衣局的地方,年久失修,各处木椽都被虫蛀鼠磕得不成样子,便索性废了。”
听到流光说虫蛀鼠磕,容萧有些害怕,她自小便畏惧爬蚁行蛇,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黑漆漆的,让她脊背格外发凉。她有些不安,忍不住透过那扇小窗往外面看去:“不知这里还有没有旁人在。”
流光没有说话,她在宫中的时间,毕竟比容萧要长,从冷宫拖出去的死尸也见过几次,此时此刻,他们主仆二人虽然已经走投无路,但流光却不愿说出来,让主子这样轻易生出了断的念头。
容萧见她咬着唇不吭声,又将目光移向窗外,轻声道:“她们都死了,是不是。”
“主子....”容萧神情自若,反而叫流光害怕,忍不住出声唤她,却不知道下一句说些什么安慰。
有阳光透过小窗照在容萧的眼睑上,她眯了眯眼,道:“不知为何,我反倒不怕了。横竖都是要死的。”
没有看到流光慌乱骇然的神色,容萧出神片刻,兀自苦涩一笑:“但蝼蚁尚且偷生,我虽不怕,心里却不愿就这么死去。”她伸出手,抹掉窗框上的厚厚灰尘,“我还不到十八岁,宫外还有家人,宫内还有你。即便那么多人都熬不住,可是流光,我还不想死。”
流光从未听到容萧与她说过这等心里话,感动之余也忙点头道:“主子说的是,天下事什么都难,唯有死了容易。可若是一死了之,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奴婢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那害人之人,早晚不得善终,咱们好好活着,非要看到那一天不可。”
“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容萧脸上闪过一丝坚毅,“我虽是女子,胸无大志,但天既生我,便必有生我的道理。即便没落到这个地方,也不能辜负此生,就这么不明不白去做乱坟岗上的冤魂。”
.
不同刚来的时候,二人的心志此刻都已渐渐坚定,将身上仅有的首饰钱财尽数收好,容萧也学着流光,用一块还算干净布条将头发缚起来,在一旁帮着收拾没有多少的杂物。
直到天色全黑,才尽数收拾妥当,凑合吃了些守门太监送来的寡盐少油的饭菜,流光摸黑点着两根白蜡,低声道:“主子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奴婢给主子守夜。”
这院子的照明全靠这蜡烛的光亮,容萧知道流光是舍不得,想等自己睡下再吹熄,心下恻然。好在床板够宽,容萧向里侧了侧,挪出半张空地来,向她道:“这屋里就一张床,地上湿冷,你上来一同歇着吧。”
流光刚要拒绝,容萧笑道:“还有什么主仆之分,在现在这个地方,你还与我讲那么多规矩么?你长我半岁,按理我还是要唤你姐姐。”
“奴婢不敢。”流光有些惶恐,却被容萧拉上床来,“这地方怪阴森的,这时节窗外都呜呜响凤,你睡在这里,我也不怕了。快将烛火熄了吧,省得浪费。”
流光推诿不过,也和衣躺下,二人忙了一天,都是浑身疲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
“主子,您找什么呢?”采韵见沈团儿在床上不停的摸索翻找。
“我....”沈团儿有些慌乱,穆衡给她的扳指她明明就放在枕下,怎么陪太后诵了两天经回来便找不到了。她又往枕下摸了摸,“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宁妃娘娘叫您一道去寿康宫请安呢。”采韵道,“娘娘那边已命人备轿了,主子还是快些准备吧。”
.
宁妃在寿康宫听了教诲,有饶有兴致的陪太后到佛堂诵了段经才出来。沈团儿后在寿康宫外,神色有些焦急。
“等得急了?”宁妃托了托斜插在发间的汉玉凤尾珊瑚步摇,颇为玩味的瞧着她,缓缓道,“回去到本宫殿中来,有好东西给你瞧。”尾音被挑得高高的,明明是淡淡一句吩咐,听起来,却话中有话。
莫非是太后给了什么赏赐,又或者有什么话要说给自己,恐此处人多嘴杂,才托委它词?沈团儿压下心中揣测与不安,福身应了,恭敬跟着宁妃回淑仁宫去。
虽同是淑仁宫中的殿宇,但与沈团儿所住的侧殿比起来,宁妃的主殿要宽敞舒适得多,光是一阵阵从游廊吹过的穿堂风,便足以削减酷暑炎炎。
宁妃给沈团儿赐坐看茶,又命人端上碗冰镇蜜枣雪蛤,微笑道:“天气热得很,你先用些祛祛暑气。”
沈团儿起身谢了,才坐下端起那郎红芙蓉盏。蜜枣雪蛤在冰水中浸过,时候正好,此刻放入口中,着实让人从心里觉得舒坦沁凉,但再可口的东西沈团儿都不敢多食,细细舀了两勺便放到宫人手中。
宁妃的重点似乎也不是一碗冷饮,她抬了抬手,边上伺候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