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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公公。”流光流珠贴着冷宫后门,从门缝中见手推泔水车的蓝衣太监走过,心里急切,却又不敢提高嗓音,只得又唤了两声,“公公,公公。”
碌碌声停下,蓝衣太监动作很慢,好一会儿才停好轮车,却不过来,往这边侧了侧头:“谁在说话?”
昏暗无灯,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事急从权,只能一搏,流光压着嗓子道:“咱们是冷宫中容淑人的人。”
“容淑人...”蓝衣太监念了两遍,木然道,“奴才不认得。”说着就要抬起手下轮车。
“公公!”流珠急得喊了一声,“生死攸关,求公公发发慈悲吧。”
“奴才不过是个拉泔水的太监。管不得生死攸关的事。”他将绳子套在肩膀上,吃力擎起轮车。
‘咣当’一团锦帕包着的硬物砸在眼前,蓝衣太监脚下一顿。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请公公拿去吃酒。”流光道,“咱们不求公公救命,只求能传个信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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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去了冷宫?”郭嬷嬷看着跪在听梅院外的蓝衣太监,不禁有些疑惑,“龙辇还好好停在乾清宫,你不要信口胡说。”
“是冷宫里的流光姑娘让奴才来的,奴才只是忠人之事。”蓝衣太监低了低头,“嬷嬷若是不信,大可去乾清宫一看。”
“你是哪个宫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借着院门宫灯,郭嬷嬷细细打量他。
似是不愿见光,蓝衣太监往阴影处避了避,才回话道:“奴才是宝纱司下的泔水太监。”
宫内的泔水一般都倒在后山土槽,路上的确要经过冷宫,郭嬷嬷见他神色自若,不似作伪,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不必对人说起。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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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嬷嬷赶到乾清宫时。只有常福禄一人跪在西暖阁,正呜咽哭着。
“常公公,您这是....皇上呢?”只将暖阁门开了半扇,郭嬷嬷站在外间问道。
常福禄脸上一红,心里感激郭嬷嬷给自己留着面子,语气中尽是追悔莫及:“皇上....奴才也不知道。”
常福禄是皇上贴身伺候的人,怎么会不在左右跟着,心下疑惑,待郭嬷嬷还要细问,便听到身后殿门吱呀打开。回过头正见皇上进来,忙跪下行礼:“老奴给皇上请安。”
齐衍神色有些疲惫。但见奶娘前来,仍强笑道:“嬷嬷怎么来了,快请起。”
“上次皇上说想吃腌梅子,老奴便给皇上送些过来。”郭嬷嬷起身,笑着从身边侍人手中接过一个小瓷坛,用银筷挟出几粒酸梅放在斗彩莲塘鸳鸯纹高足碗中,颗颗黑红莹润。很是可爱。郭嬷嬷慈爱笑道,“知道皇上不喜欢太甜的,特地用桂花酱腌的。”说着用余光示意旁人退下。
见皇上没有发话,宫人们鱼贯而出,只留齐衍、郭嬷嬷和跪着的常福禄三人在西暖阁。
挟起一颗酸梅放入口中,甘沁的桂花甜香萦绕口中,齐衍露出一个舒缓的笑来:“是银桂。”
“是银桂。”郭嬷嬷抬手给齐衍斟了盏顾渚紫笋茶,笑道,“原先老奴都是用金桂的。但孝正仁皇后曾说,金桂用在糕中微涩,银桂气味清雅,正好配顾渚紫笋的香气高爽。”
提起母亲,齐衍没有说话,只淡淡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暖阁内响起一声抽噎。
齐衍瞟一眼跪在脚下的人,冷冷道:“你好歹是先帝留下的,自己去祖庙跪着,别说朕不给你颜面。”
“皇上,皇上。”常福禄像是老了十岁,顾不得规矩膝行到齐衍跟前,“求您别赶老奴走。”他伸出手去,却终究不敢抓齐衍的袍角。
“朕不想看见你。”似不愿多说,齐衍道,“朕现在很累。你走吧。”
“皇上,老奴不是不想告诉您,可....可....”常福禄满脸是泪,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一旦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命在。
“常福禄,你的解释朕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你一直在御前伺候,与那人,的确也该有情分在。”
皇上的话如一道响雷炸在常福禄耳边,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下,他终于放声痛哭,一个劲的叩头:“皇上,您别恨先帝。先帝也不想这样,是没有办法啊。孝正仁皇后的出身太低了,若是再产下子嗣,怕是要后.宫大乱。不光是后.廷,便是前朝外戚也要纷纷不平,彼时征战不断,皆要靠联姻仰仗外臣,若非万不得已,先帝绝不会如此!”
没有注意到齐衍巨变的脸色,常福禄泣不成声:“皇上,欺君之罪,奴才死有余辜。可奴才万万不敢害您的子嗣啊!那屏风上的花蕊若是细看便能看出拼接痕迹,孝正仁皇后爱不释手,怎会不知,奴才以为,里面的香脐子,早就被孝正仁皇后拿掉了。”
“皇上....”站在一边的郭嬷嬷几乎站不住,却还是唤了一声盘膝坐在榻上的人。
像是一颗心被什么紧紧攒住,又带着皮肉被连根扯去,胸腔里明明空荡得紧,却是前所未有的剧痛。灯光下,冠玉般的脸一寸寸的失去血色,齐衍努力抑制住微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轻声道:“你刚才说孝正仁皇后?”
常福禄呆呆的张嘴看着皇上,说不出话来。
郭嬷嬷心头大颤,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常福禄面前。低低说了声‘对不住’,挥手便是一掌掴,“你这刁奴!为了活命信口雌黄!先帝先后岂是你能妄口巴舌的?!枉老奴一直当你是忠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