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道人与戮手道人自是乐得见此,当下连忙出手,将真气披靡涌出,结成一团,先将各自麾下修士护住。
真元府众修士一时也顾不得再与夜幕组织修士争斗,连忙将元日光明大术祭出的车lún_dà小元日光辉摄回,笼盖上方,条条明光垂临而下,护住自身。
否则,丹元境巅峰大高手的搏命厮杀,仅只是余波,亦非道胎境修士所能抗衡,一个不慎,便要葬送性命。
“刺穹神拳!”
白羽刺士一出手,便打杀出来一种极为凶暴,出拳如大枪,直来直去,笔直刺杀,没有任何多余花哨,但是却极端暴烈,好似连苍穹亦能刺暴出一道巨窟的拳劲。
真元子羽目色陡凛,蓦然叉手怒抓,五指根根笔直,翻压而下,一霎之间,好似天穹翻转,覆压后土。
“诸气归于真元,真元充天塞地!”
真元子羽爆发出雷霆震喝,五指如天穹翻压,覆盖过去,一举摄拿住白羽刺士的巨拳,横空猛拉,竟是借其巨力,猛然轰向位居八极大宫殿正中央,祭台之上的洞府枢纽玉碑!
砰!
本已趁机独据洞府枢纽玉碑,正自竭力祭炼,意图掌控玉碑的冰点道人猛发一声惊啸,身躯猛烈颤抖,足下狠退了一步。
他神色骤然惨淡如金纸,竟是受了重创。
花二郎等人亦皆是色变,全然未料到真元子羽心机深沉,手段更是精妙入巅,借力化用,可谓出神入化。真元子羽同白羽刺士合力于一处,岂是冰点道人一力所能抗衡?
未曾一击便被震杀,已是冰点道人修为不俗,反应机敏,瞬息之间感觉不妙,即刻收力遁走的结果。
……
……
噗!
一口殷赤鲜血,自许九紧抿住的嘴角溢出。他浑身巨震,五内狂震,几乎就要被震得脏器移位,血脉崩断。
此时他双目毕睁,正自源源不断将神念通过秣道人所留的禁制烙印,遁入祭台玉室之上,那洞府枢纽玉碑之中。
此真禁玉碑,为整座真禁洞府之枢纽,掌控洞府一切,内中印记如麻,法阵勾连,禁制团团纠葛,非是许九一时所能参透。但有秣道人遗留禁制烙印,他只需缓缓祭炼,便迟早能祭炼为己有。
秣道人心机深刻,可谓算无遗策,此座洞府,专为留给将替他了却遗愿的弟子,亦即是许九。
故而,实则上,任凭外间斗得死去活来,实则全然没有半点用处,此真禁玉碑绝计不可能为许久之外任何人所炼化得手。
除非以强力直接震爆。
然则,真禁洞府之中,蕴含真禁,乃是超越了灵禁、宝禁、元禁之存在,系秣道人得自上古神禁道,秣道人昔年以丹元境二层修为,凭借真禁洞府,生生强杀归一境大修士,其同凡响?
丹元境巅峰大高手,还没有震爆真禁玉碑之能。
即便归一境大修士,亦是不能。
故而,许九并无任何忧虑,自可按部就班祭炼即可。然则,那真元子羽借白羽刺士之力,化为一气,震退冰点道人,再度抢夺对真禁玉碑的炼化先手,虽然实则上并无用处,但瞬间急剧震爆之力,于真禁玉碑固然没有半点妨碍,却有一部分直达其内,倒是震得许九五内翻腾,气血暴流,神念都是颤栗不止,险些把持不住,差点将已祭炼真禁玉碑半晌也功亏一篑,要恢复之后从头来过。
这也是秣道人唯独漏算之处,他却未曾料到,来日机缘之下入得墓室,拜师于他尸前之人,竟是个修为低弱得可怜的小修士,连道胎境也无。
他立刻神念运转,就觉藏于心脏深处的真元宝珠加速转动,立刻丝丝精粹气息流出,融入血液,周游全身,竟不过几次呼息间便将他被震出的内伤复原。
许九心头突喜,随即恨得咬牙切齿:“真元府,待道爷炼化完功,得手之后,再与尔等计较!”
他自祭台玉室内,可清晰看见外间情形,心下却也替冰点道人暗暗焦虑。冰点道人倒是颇入得许九心头,知此人确系正直前辈,心性秉直。而非但如此,若冰点道人出了岔子,可以想见,与许九颇有瓜葛的花二郎,以及他亦观感甚佳的宁小茹下场堪忧。
自然,余克那等恶贼,最好不要就死,待他收取洞府之后,亲手击杀此人才能消解恨意。
当是时,许九目光突然一闪,便见外间戮手道人于真元子羽借力白羽刺士重击冰点道人,夺得炼化真禁玉碑“先手”,可谓一石三鸟得逞之际,忽地出击,脑后黑色光辉遮天蔽日擎起,夜元杀戮手怒抓而出,四指如巨柱,杀机四溅,猛地一转,便且抵挡住九星斗元剑罡,继而探手抓去,一下拿入真元府修士群中,有如巨象之足碾杀蝼蚁,倾轧之下,即刻惨叫连连,就有四名真元府修士遁避不及,被生生碾杀!
崩碎血肉涂流满地。
而同此时,许九忽觉心间悸动,神念同禁制烙印相连,禁制烙印打入真禁玉碑,使他神念祭炼真禁玉碑,此刻却忽自真禁玉碑中,传来一股反馈。
真禁玉碑好似活物一般,仿佛吞噬了某种鲜活之物,精元充足。
他目光一定,便见得外间那被戮手道人碾杀的四名真元府修士崩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