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春天远比黑木崖的春天来得晚,即便是细如牛毛的春雨也透着一股子残冬的寒意。东方掸了掸已经沾染了细密水珠的大衣,微微扬起下巴仰望着并不清明的天空,这是他第一次涉足所谓的麻瓜世界,也是这几个月来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到雨水。伏地魔庄园的魔法阵每个月要耗费掉一千加隆的材料费用,其中的三百加隆用以维持是庄园里几乎没有四季区别的温度和天气,就连雨雪也很容易屏蔽在庄园之外。
雨越发的大起来,街上的路人也渐渐的稀少起来,只剩下雨滴敲打着树叶发出沉闷的振动声。若是在从前,这样的天气里,莲弟总是会在东亭里备上一壶暖酒,伴着自己听琴赏景的。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东方不败原本平静的心情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原以为再世为人,自己早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忘却自己的前世,但此情此景之下,自己的心底依然滋生出几许凄凉之情,终究,没有了莲弟相伴,还是觉得寂寞了啊。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那些海誓山盟,生生世世的大愿终究还是一场空。
亚瑟·韦斯莱穿过格里莫广场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个黑发巫师站在麻瓜车站站牌前认真的仰视阴雨密布的天空,轻声念叨着一句神秘的咒语,甚至没有在身上施展一个避水咒,湿漉漉的黑发服帖的垂在白色的羊毛大衣上,甚至就连浓密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亚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远处的背影看起来寂寞冷清,以至于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也许这个巫师在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邀请您去附近的咖啡店避雨。”亚瑟把手里的雨伞让过去一些,挡住了黑发巫师的头顶,“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亚瑟·韦斯莱。我有幸知道您的姓氏么?”
“韦斯莱,凤凰社家族的么?”黑发巫师似乎在回忆什么一般缓缓的转过头来,血色的双眼在雨水的湿润下越发的妖媚冷酷,淡漠的声音轻松的挑动了亚瑟紧张的神经,“哦,本座姓斯莱特林。”
亚瑟战栗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抽出魔杖的手腕感到了一阵剧痛,然后才注意到那双血色双眸中的戏谑神色。
“既然韦斯莱先生如此盛情,本座也不好推辞。”东方微微的勾了下唇角,松开了亚瑟的手腕,“正好,这里就有家咖啡店,本座听说不错。”
亚瑟微微瞪大了眼睛,大抵相比较起搭讪神秘人的惊吓,恐怕还是从神秘人口中对于麻瓜咖啡店的评价更让他惊悚。他只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跟着神秘人走进了那家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咖啡店,神秘人暴虐无常,虽然他是一个正直的格兰芬多,但也没有胆量当面忤逆这个可怕的黑巫师。
咖啡店里的正播放着老式的黑胶唱片,神秘人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慢条斯理的看着他的那份酒水单。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腕依然胀痛,亚瑟几乎要以为坐在对面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因为即便是自己这样热衷于麻瓜世界的巫师也很少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走进麻瓜的咖啡店。
“两杯蓝山咖啡,谢谢。”看着神秘人久久没有下单的意思,亚瑟估摸了下自己钱包的重量,点了一杯价格偏高的咖啡,心里不由的哀悼自己这个月的伙食费。
“一杯冰水。”东方看了眼讶然的亚瑟,把手里的酒水单放回了托盘里,缓缓的靠回椅子上。基本东方不败已经开始习惯这个世界肉食为主的饮食习惯,但是他依然不能习惯入口苦涩的咖啡和甜腻浓郁的奶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上一世价值千金的葡萄美酒在这里倒是唾手可得。
“一杯蓝山,一杯冰水。”亚瑟注意到了服务员偷偷瞥向神秘人的视线,不得不重申了一遍点单,“谢谢你的服务。”的确斯莱特林的血统大都长的不错,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神秘人掩饰掉那双冷酷的血色双眼后看起来就像一个英俊成功的年轻人。但是他很清楚,三年前就有个赫奇帕奇出身的女巫不过是在对角巷多看了几眼神秘人,就因为对斯莱特林继承人不敬的理由而失去了双眼。
“抱歉,两位的咖啡和冰水。”脸色涨红的女服务生很快的跑开去,把饮料放在桌上,又恋恋不舍的回到吧台里。
“邓布利多最近好么?”东方不败漫不经心的端起杯子,在魔力的作用下杯子里的冰水慢慢的被染上了酒红的色泽,映衬着眼前的那双血色双眼越发的妖异起来。
“邓布利多校长身体很好。”亚瑟犹豫了一下,没只能含糊的回答。最近魔法界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霍格沃茨也一样正常,他想不出神秘人提到这句话的深意。事实上,这样的最近好么,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句在普通巫师之间不过是一种寒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当着神秘人的面回答,托您的福,邓布利多校长身体健康这样的寒暄。
“那就好。”微涩的酒水入喉,东方只是看了眼对面局促不安的巫师,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最近魔法部还好么?”
亚瑟顿时有些欲哭无泪起来。我只不过是一个魔法部的普通职工而已,这样无厘头的问话,神秘人到底只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而且既然能够用无声无杖咒把冰水变成葡萄酒,又何必一定非要到这家价格昂贵的咖啡店里来喝啊!
“最近,好像有几个副司长的变动——听说交通司还加了一次工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