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真的要死了,真好,可以提前行动了。”男人神情淡淡,说出今晚最长的一句话。/p
白岩一惊,眼底满是诧异。/p
将军就不怕这一切都是楚家故意为之?/p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将军怎么会想不到?/p
“将军!”白岩失声喊道。/p
将军的五官轮廓线条分明,眼眸深邃幽暗,像极了漫画中的棱角男主,无论何时何地都泰然自若。/p
哪怕手染遍艳红鲜血,棕色的眼眸里也没有半分波澜。/p
别人只觉得将军不近人情,冰冷阴寒,殊不知他们在将军眼里,只有聒噪二字形容。/p
之所以他留在将军身边最久,不过是他从不说废话,更多的时候,只要将军一个眼神,他就能清楚。/p
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喊了出来。/p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对将军来说有多重要,贸然提前,风险甚大。/p
男人看了眼白岩的手,低沉的嗓音响起:“等不及了。”/p
白岩一抬头撞进男人的视线,一把将手中的袜子塞进口袋。/p
对上白岩尚不清明的眸子,男人扯了扯嘴角,出乎意外地解释:“今年是己巳年。”/p
六十甲子一轮回,己巳大林木年。/p
白岩愕然,脑中骤然想起若干年前,那位老婆婆跟将军说过的话。/p
“己巳在巽,为风动之木,根危枝拔,和之以金土,运归东南,方成材用。”/p
巽为东南方,可不就是楚家?/p
运归东南,可不就是归了楚家?/p
白岩猛地打个寒颤,脱口而出:“将军,己巳在巽,运归东南!!!”/p
男人瞥了眼他,诧异于他的反常,很是聒噪。/p
摇摇头,略微不满道:“后一句是,虽外阳内阴,别无辅助,则其根气虚散,再遇金鬼所克,必为不材之木。”/p
白岩恍然大悟。/p
原来,这就是将军所等的契机?/p
外阳内阴,别无辅助。/p
根气虚散,遇鬼所克,风动之木变成了不才之木。/p
“将军,这金鬼指的是什么,又如何去寻?”白岩两眼放光,激动不已。/p
男人没有回答,低下头,眼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p
一切又归于平静,夜色阑珊,月影微凉,透着外物的无情无绪,冰冷彻骨,寂静安然。―――――――――――――――/p
夜永远是平静的,不平静的只是人心。/p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p
唯一好眠的不过是叶小珺一人。/p
楚芸因着被楚老爷子指责大哭一场,幸好沈诗晴好言劝慰,抽泣半天才止住。/p
沈豪被楚影在后花园内找到,拖去了楚老爷子书房,闻讯赶来的沈云凡一头扎进了书房。/p
不想,刚一出门,大伯父沈哲便到。/p
铁青着脸进了书房,又铁青着脸离开。/p
沈云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凶神恶煞的大伯父,心里到底有些不自在。/p
临走前,沈哲将沈豪楚芸沈诗晴沈云凡这一家子全领了回去,除了小珺。/p
其他人是想不起来,沈云凡则是不想叫。/p
今晚,他是主角之一,姐姐也算重点女配了,少不得被人多多盘问。/p
恐怕回了沈家,还有的是念叨。如此一想,姐姐还是不回的好。/p
沈哲一刻也不想停留,领着一堆麻烦匆匆而去,沈云凡只来得及嘱咐一声,将东西尽数交给了大舅舅。/p
出了那么多事情,楚影忙的要死,哪里有空关心小女孩的玩意,随手扔在了旮旯里。/p
于是乎,沈云凡一整晚耳朵都在发热。/p
只道是谁惦记他,却不晓得缘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