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绮梦经过了打扮、乔装、易容以后乃至于已经改头换面的即便是她老爹都看不出来了,她坐在石头县喝茶等人。/p

她喝的是茶,但当是血来喝。/p

仇人的血。/p

她等的人,不是朋友亲人友人,而是仇人。/p

她等仇人上来,随后杀了仇人。/p

初见茶楼是个等人的好地方,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p

无论什么人只要进入石头县,都必须经过这个地方。/p

因此他要等的人就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只要经过了这个地方,他便起身格杀。/p

一出手就毫不留情。/p

她是来杀人的,而不是来留情的。/p

出手便杀人,但不出手以前却也必须问,问这个人是不是她要杀的人。/p

她怕杀错人,可这一次她不问了,因为她在路上就已经问清楚了。/p

因此她只杀人,也只需要杀人就可以了。/p

杀人报仇,这就是她的目的。/p

本来她是个好看的女子,但为了杀人已经易容成了这种不男不女的丑陋模样,这对于一个好看女人来说是极大的折磨,因此不管如何她必须要杀了那个人。/p

江湖上许多人要杀那个人,但杀不了。/p

因为那个人是恶人中的恶人,强人中的强人,因此杀不了。/p

可她相信她们杀得了。/p

她们不仅仅是她,而是她和其他人。/p

这一趟她本来没有把握的,可那个人来了,因此她有把握了。/p

想到那个人,孙绮梦忍不住仰了仰头,虽然什么都瞧不见,但已经非常安心了。/p

她相信那个人必死无疑,柳随风必死无疑。/p

她要杀的就是柳随风,必杀柳随风。/p

孙绮梦不是瞧得茶楼的天花板,而是天花板之上的屋顶。/p

出剑茶楼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p

孤剑白衣、冷如冰雪,睥睨不群的男人。/p

他看上去不大,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p

可他已经不小了,他十五岁出道,如今已经三十岁了。/p

他出道便杀人,一杀就十五年,现如今不但别人记不得他杀了多少人,他自己也不记得了。/p

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很不好,甚至人人得而诛之,要杀他的人已经不知凡几了,杀了他能得到的赏金已经达到了黄金三十万两,而且还能得到极高的权力。/p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可惜去的人越多,死的人也越多。/p

那些要杀他的人对上他的人死了,可他还没有死。/p

他仍旧孤芳自赏,睥睨群雄,任意为侠,我行我素的行走在茫茫天地之间,令他人无可奈何。/p

平常他杀人,别人也杀他,这一次不是别人杀他,而是他杀人。/p

他戴上他的剑来,也带上了他的琴。/p

琴在双膝上,他在弹琴。/p

弹一种没有人听得到的琴。/p

这种琴只有他才能听得到,他弹琴从不是给他人来听的,而是自己来听的。/p

如若有人可以听见他的琴音,那一定会很奇怪。/p

他是来杀人的,为什么琴音中没有杀机呢?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呢?/p

一个内心矛盾的人,又如何能杀得了呢?/p

奇怪,实在非常奇怪。/p

可他的确是来杀人,只要有人能瞧见他的剑,便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杀不了人,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不是来杀人的。/p

只可惜没有人能瞧见他的剑。/p

但他的人已经被一个人瞧见了。/p

石头县不大不小。/p

石头县最多的就是石头,各种各样的石头,但都是石头。/p

因此石头县以前并没有什么名气,可自从赵佶当了皇帝喜欢奇花异石以后,石头县便有了名气,非常又名气,因此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就多了起来,江湖人也多了起来,更繁华了。/p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p

有一个人走的极快,但忽然停下了。/p

这个人停下刹那就抬起了头,因此瞧见了坐在屋顶上弹着一种他人听不见琴音的人。/p

那人立在街道上,仿佛已经听见了琴音。/p

半晌。屋顶上的那人停下,街道上那人才睁开了眼睛。/p

琴音无声,可屋顶上的人停下,街道上的人睁开了眼,仿佛听见琴音。/p

屋顶上的人盯着街道上的人。/p

他的眼睛仿佛在发光,非常刺眼。/p

若有人能瞧见他的眼,必然会睁不开眼来。/p

他的眼仿佛在发出一种瞧不见但可以感觉得到的光。/p

可街道上的那个人似乎看得清楚,睁大眼睛,反而露出了笑声。/p

他双脚轻轻弯曲了一下,一跃而起,冲天而起。/p

落在了屋顶上。/p

落在了那弹琴的人面前。/p

他的年纪也不大,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穿着儒袍,带着头巾,像极了读书人,而且还很落魄的那种。/p

如若他腰间没有一口剑,那就更像了。/p

只可惜他腰间有一口剑。/p

剑柄青色、剑鞘也青色的。/p

这口剑仿佛也在发出青色的光。/p

这是一口青色的剑,剑还在鞘中,弹琴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夺命的杀气。/p

这是一口夺命的剑,可是为了夺谁的命呢?/p

孙绮梦已悄悄走到了窗前,她抬头望屋顶上望。/p

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出现时,她就走到了窗前。/p

她感觉有一个人上了屋顶,她相信


状态提示:第407章 一声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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