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几个同学都死了以后,周康成意料到此处周川不能再呆了,不然凭他的道行铁定是保不住他的。/p
于是将他托付给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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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一些人正在走夜路,同时又伴有铃声和说话声的响起,显然是他们中有人在摇铃铛,在这荒山野岭,三更半夜的,这一行“人”到底是干什么的?/p
只见那行人已然排成一行,他们越来越近,清脆的铃声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阴人过境,阳人回避。”然后就看见领头人撒了一把纸钱。/p
领头的是一个老者,他身穿青布衣衫,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脚上穿着一双草鞋。/p
中间有两个人带着一斗笠,用轻沙遮住,全身穿着黑衣黑裤,仿佛是死人穿的寿衣,走路的样子也十分的特别,手脚僵硬,依次跟在老者的后面。/p
最后面跟着两个少年,一个大约十七八岁,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两个少年的穿着都很平常,只是腰间同样是系着一根黑色腰带,两人都斜挎着一个缝制的小包在腰间,小包鼓鼓的,看样子是装满了东西,不知道是些什么。/p
年长一点的少年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大碗,碗中好像装满了清水,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好像生怕水会撒出来一样。/p
而年幼的那个少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他好像感觉很是无聊,随手折了一根藤条,就用藤条随意的打着两边的树木。/p
年幼的少年走了一会感觉到双腿发麻,然后看了看前面黑洞洞的树林,便对老者道:“爷爷,都走了大半夜了,咱们歇歇吧,我都累死了,再说这到天亮还有好长时间呢,咱们就先停一会休息休息,我这条腿都要走折了。”/p
老者没有理会少年,径直的走着,手中拿着摄魂铃摇晃了几下,身后的尸体随着铃声的节奏向前跳,老者从包里拿出一把纸钱撒向了空中,纸钱纷纷落地。/p
年幼的少年看见老者没有理他,于是便求救的看向年长的少年,年长的少年知道他是真的累了,走了大半夜的山路,其实他也很累了,见到年幼的少年求助他,于是便对前面的老者说:“爷爷,咱们就先休息一下吧,反正到赶尸客栈用不了多远了,我们天亮之前一定能赶到的,就先歇息一下吧,不差那一会。”/p
年幼的少年听到年长的少年帮他求爷爷,于是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爷爷我们就歇一会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p
老者下意识的看了看天,好像是也感觉到了天亮还早,于是道:“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会在赶路,”/p
他把头尸的头上又贴了一道镇尸符,于是拿出了香油来,放在了头尸的面前,嘴里说道:“梁少爷,你们也走累了,先吃点吧,一会咱们在住客栈。”/p
年幼的少年看着自己的爷爷对着尸体一阵唠叨,便有些不耐烦,于是对年长少年道:“哥,你看咱爷,我真的搞不懂,那些只是尸体罢了,他还对他们那么的尊敬干啥子?他们能张口对他说声谢谢咋地?”/p
年长少年听到弟弟这样说便对他道:“小川,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老在背后说爷爷,你怎么总是不听呢?再说了,爷爷这样做也不无道理,人死为大,咱们做这行的,更应该尊敬他们,都说人死还带着三分气呢,你尊敬他们,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听你的话了,那么我们赶起他们就更省力了。”/p
这时老者已经走到了二人身边,他显然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于是对年幼的少年道:“小川啊,平时我总叫你好好跟你哥学,你就是不听,我看那,将来你也吃不了赶尸这碗饭了,”/p
周川有些不以为然道:“爷爷,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赶这尸到底有什么用啊?虽然说能挣几个钱,但是你看看,咱们走到哪里,人家都像是遇见鬼似的避着我们。/p
除了让咱们赶尸的雇主和赶尸客栈的掌柜,从来都没有人能正眼瞧过咱们,咱们这阴锣一打,摄魂铃一摇,这人鬼都得避咱们三分,成天的把自己弄得一身鬼气,你再看看我们哥俩,长得不说帅气逼人,怎么的也是咱们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帅哥了。/p
但这有什么用还不是不招人待见?我哥今年十八了,我也十六了,要不是咱们家还有点小钱,董家穷的揭不开锅了,能答应把姑娘嫁给我哥么?/p
虽然那姑娘也相中我哥了,但是你知道人家就没一点忌讳?要不是咱家干这一行,我哥这模样的就是找个大小姐我看都配,爷爷咱们就走这最后一回脚得了,然后咱们回家给我哥把婚礼办了,再买几亩田种,干个正常点的营生得了?”/p
老者听着小孙子的抱怨,并没有说话,周正谊也就是哪个年长的少年,忙拉着周川道:“小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现在这世道,吃不上饭的何止成千上万?/p
咱们赶尸这行有多少人抢破头颅要进来,咱们比别人强了多少?咱们不用去找人拜师,不用去接受筛选,咱们祖上传下来的这门手艺,让咱们不至于挨饿受冻,让咱们有一技之长傍身,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做赶尸的,从来都不成中断过,也没听过咱们祖辈上有谁因为这一行就打光棍了。/p
你想过正常日子爷爷和哥哥都不怪你,等你成人了,哥哥和爷爷就给你说媳妇,再买几亩田给你种,让你以后都不用再赶尸了,这赶尸的担子就让我来扛,你以后千万别再对爷爷说什么别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