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沈璧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感,虽然身体上依旧“矜持”的缩在一起,似乎在无声且无力的抵抗。/p
可她的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p
“我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沈璧君心中怒骂了自己的一声。/p
邱令龙似乎皱起了眉头,沉吟道:“看样子脱是没法子脱掉的了,只有用刀割破……”/p
他嘴里说着,竟真的自腰边拔出了一把刀。/p
沈璧君颤声道:“你...你...”/p
沈璧君干脆闭上眼睛,时不时颤抖的睫毛,暴露她此刻纠结的内心。/p
邱令龙摇摇头,忽然将刀插在神案上,又将那桶水提了过来,冷冷道:“你若想快点走回去,就赶快脱下鞋袜,放在这桶水里泡着,否则你说不定只有一辈子住在这里。”/p
在那种时候,你若想要一位淑女脱下她的鞋袜,简直就好像要她脱衣服差不多困难。/p
因为在那种时候,一个女人若肯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袜,那么别的东西她也就差不多可以脱下来了。/p
沈璧君现在却连一点选择也没有。/p
她以为“他”会将自己的鞋袜脱下来,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可对方偏偏看不出自己的想法,还以为自己不愿意.../p
沈璧君心中苦笑:“沈璧君啊沈璧君,人家好意救你,照顾你,明明是你自己心中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却偏偏把人家也想成了那样人...事到如今,也不知你究竟在矜持什么,你的清白都是人家的保住的,人家若对你真有非分之想,你如何能躲过?”/p
想到此处沈璧君终于放平了自己的心态。/p
“快些。”邱令龙见沈璧君恢复正常,便冷声道:“脱下来让我看看伤口,才能确认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p
沈璧君听到邱令龙的话,更加为自己感到羞愧。/p
低着头,将鞋袜脱下来,缓缓的将自己的双脚泡入水中。/p
一个人若能将自己的脚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她对许多事的想法和看法就多多少少会改变些的。/p
脱鞋子的时候,沈璧君全身都在发抖,但现在她的心已渐渐平静了下来,觉得一切事并不如自己方才想像中那么糟。/p
眼前这个男人明显看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必为了子虚乌有,或者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而担心呢?/p
邱令龙已没有再死盯着她的脚。/p
他已看得很清楚了。/p
这时他已经选出了几种药草,摘下了最嫩的一部分,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仿佛在品尝着它们的滋味。/p
沈璧君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却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p
她居然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洗脚——可现在的她却十分的放松,没有丝毫担心,因为“他”却是很可靠。/p
突听邱令龙的声音传入耳朵中:“把你受伤的脚抬起来。”/p
这次沈璧君也没有反抗,乖乖按照邱令龙的吩咐去做。/p
这就是女人最大的长处——女人都有认命的时候。/p
有许多又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嫁给一个又丑又笨的丈夫,还是照样能活下去,就因为她们能够“认命”。/p
有很多人都有种很“奇妙”的观念,觉得男人若不认命,能反抗命运,就是英雄好汉。/p
但女人若不认命,若也想反抗,就是大逆不道。/p
封建礼教虽然在江湖上约束并不大,但除非少数杰出的女子之外,大多数江湖儿女也难以逃出这个范畴。/p
沈璧君足踝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有红红的一点,就好像刚被蚊子叮了一口时那种样子。/p
但红肿却已蔓延到膝盖以上。/p
想起了那可怕的“孩子”,沈璧君到现在手脚还难免要发冷,她足踝被那“孩子”踢中时,绝未想到后果竟如此严重。/p
邱令龙将嘴里咀嚼的药草吐了出来,敷在她的伤口上,她心里也有许些感激,更感受到几分温暖。/p
再一次如此冰冷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p
她只觉这药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p
邱令龙又在衣服上撕下块布条,放到水里煮了煮,再将水拧干,用树枝挑着送给沈璧君,道:“你也许从来没有包扎过伤口,幸好这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总该做得到。”/p
这次“他”话未说完,头已转了过去。/p
沈璧君望着“他”的高大背影,她实在越来越不了解这奇怪的人了。/p
可同时她也越来越想要了解一下“他”。/p
因为沈璧君觉着“他”明明是一个很好很热情的人,却偏偏用寒冰包裹着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疼。/p
人们对他们不了解的人,总是会生出一种特别强烈的好奇心,这分好奇心,往往又会引起许多种别的感情。/p
沈璧君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邱令龙生出同情之意。/p
沈璧君暗中叹息了一声,柔声道:“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p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纵然是一块儿寒冰也该被她的温柔融化,可邱令龙无动于衷,只是缓缓的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p
沈璧君毫不介意,笑着道:“想不到你的医道也如此高明,我幸亏遇见了你。”/p
邱令龙道:“我根本不懂得什么医道,只不过懂得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