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自苦寒来,白雪红梅映照见,肤白香腮胭脂粉,对镜贴花黄,起身整红妆,对襟短袄,绣花长衬裙,最是江南意,相思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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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腊月二十,扬州的冬天有些寒冷,但是不见雪花,只有有些阴沉,偶尔的阳光明媚。快要过年了,玲珑是贞观三年的春天穿越过来的,一晃已经快要整整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对玲珑来说,过得实在是丰满得如荔枝一般,一掐,蜜汁四溅。
玲珑不知道翻过去的一年会是什么,是艰难险阻,还是有惊无险,反正玲珑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贞观三年这么顺当了。
安置好了后,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虽然也是父亲的产业,但是并不是完全的私产,而是永乐商号在扬州的总部,很多核心的办公部门都在这个宅子里。
虽然上官俊等主子,住的是特别幽静的附属大宅子,但是还是让玲珑感觉到了局促不安,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明明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但是玲珑就是觉得不自在,比起在长安城的时候,大大的不自在。
欧阳俊逸给上官俊做了全身检查后,擦身而过的时候,只说了今晚三更的时候在闺房外面等他,而且说的时候声音小得不得了。似是有什么机关要害。
无木甚至都没有什么机会跟玲珑说话,就被下人招呼着住到了客卧里。
玲珑的房间离着欧阳俊逸不太远,雪茹和王真还在昏迷中,已经上了药,说没有大碍了。熟悉的人,都是躺的躺着,不能说话的不能说话,玲珑更是没有任何主人的感觉。
所有人见到她都小姐。小姐喊个不停,可是就是没有在长安城的那种真诚。长安府邸中的时候,大家都习惯了玲珑的大大咧咧。有时候的离经叛道,大家都知道玲珑是怎么摔伤的。现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玲珑必须要像一个大家闺秀一般,说话文雅,走路优雅。
不过才来了扬州两个时辰而已,玲珑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春,夏,秋。冬几乎更是脚跟脚的跟着她,甩都甩不掉。玲珑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失去自由,能够管自己的人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礼义廉耻的无形压力才是真正的牢笼。让玲珑喘不过气来。
玲珑收拾停当了。又去看父亲了,虽然沈大夫被燕观雨一顿好骂,但是欧阳俊逸还是提议留下了他。但是必须把上官俊换到了向阳的房间,房间一天至少四个时辰通风,纵然天凉。也不可不开窗,被子可以裹严实一点,但是炭火不能烧太旺。
燕观雨不知道欧阳俊逸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现在不是非常暖和的天,但是玲珑一直坚持。同意欧阳俊逸的做法,燕观雨也不便说什么,也只好同意了。
玲珑再去父亲换了的房间时,欧阳俊逸已经把一切事情准备妥当了,房间比之前那个豪华的所在,小了一半,雕花的屏风隔出了卧室和客厅的空间,屏风似乎都要更加古典秀气一些了,因为通风外加没有什么炭火的原因,玲珑进屋了过后,感觉有些冷,但是大把的阳光完全洒在床上。
虽然自己不懂欧阳俊逸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与其相信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人,玲珑宁愿孤注一掷的相信欧阳俊逸。
欧阳俊逸还嘱咐人抬来了两盆水仙花,水仙花离床铺远远的,但是中和了很多难闻的中药气味,房间立即清爽了起来。一扫玲珑心中的压抑感。
玲珑也说不清楚,这个豪华的三进三出的豪华大宅子,有什么不对劲,虽然有着江南的假山,长廊,庭院也别致清雅,水都似乎更加的灵动,绕着长廊缓缓流动,但是玲珑就是觉得很压抑。
唯独欧阳俊逸着人布置得上官俊的病房,让玲珑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暖意。而且欧阳俊逸还拆掉了上官俊的真丝被褥,枕头也换了塞了药材的枕头。玲珑几乎是把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胡乱的塞在了房间里,自己住的房间都来不及看,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房间里,正好目睹了欧阳俊逸干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父亲得的是富贵病吗?为什么把看着安逸的东西,都换成了粗布麻布,虽然好奇,但是玲珑总觉得在这里说的所有话,都会被人知道,而且不知道是被谁知道,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知道。
玲珑守着上官俊守到大半夜,突然想起了和欧阳俊逸还有约,完全忘记了。现在已经过了三更天了,都快要鸡鸣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美的意境啊!但是另外一个人放了鸽子,怕是最让人心下一凉的。虽然可能想到欧阳俊逸,已经没有再等自己了,不过玲珑还是蹑手蹑脚地,想要去看看欧阳俊逸到底有没有在自己的闺房门口等。这点小女儿家的矫情心思,玲珑自己想着都乐了。
父亲住的小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并不太远,只需要走过一个长廊,就到了,正在小心翼翼抹黑走路,精神高度集中时,突然听见了悉悉索索有人对话的声音,因为突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玲珑一闪身藏了起来。
“没想到上官玲珑命真大!这次上官俊病重,眼看着永乐商号就是咱们的了。”
“上官俊这个老鳖,居然还不死。”
“他还不能死,还没有让他亲自把房地契转到我这里,章还没有盖,他不能死,他死了,这些就全部归了玲珑这个死丫头了。”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盯着她,既然现在她身边有这么些人保护,不好动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