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暗自念叨两遍“弗如愿,便释然”,又暗自给自己加加油鼓鼓劲才转身下楼,却在大厅上看见了很是意外的人-----宋之衡还有旁边胖胖的却一脸和蔼的宋夫人。/p
席母正陪着二人讲话,似乎又提到那日宋之衡相救的事,言语间满是感激。/p
“……今日邀宋夫人来此,一来是感谢宋少爷之前相救,二来呢,也是想替我家云深和宋少爷冰释前嫌,希望宋夏两家合作长存。”/p
原来席母一直念念不忘当日宋之衡说的要重新考虑和席家的合作,思量两日便以答谢名义将宋家的人邀请至此。宋夫人并不知那日发生的事情,有些茫然的看向宋之衡。/p
宋之衡倒是很是随意大度笑了笑,礼貌有加:“席夫人客气了。之衡先前所说并非针对督军而言,而是之前席宋两家合作建设项目已经全数完成。至于再合作的事情,我与我父商量宋氏企业要转型主力涉及运邮业,怕是帮不上督军什么忙了。”/p
席夫人温婉笑了笑,她可记当时便是说码头的事情,但显然宋之衡马虎带过,她也不便再加逼问。/p
“既然如此,那答谢宴也是要有的,云深刚好在家,晴好,你去叫他下来。”/p
宋之衡这才扭头看到伫立在她身后许久的晴好,眯着眼睛笑了笑,又扭头过去。阳光散漫,擦过他的鬓角,晴好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察到宋之衡身体明显坐正了些,唇角也似乎勾起。/p
“席夫人好运气,儿媳如此秀丽端庄,嗨!不像我,这小子到现在也没这份心思。”宋夫人叹气,瞪了一眼含笑的宋之衡。/p
她有那么可怕吗?晴好笑着招呼了下宋夫人和宋之衡,刚要硬着头皮再去喊那个冰块,就听见席云深得声音在身后响起:“宋夫人好。”/p
宋夫人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坐着的宋之衡,连连把他拉起。席云深无所谓的笑了笑:“即是家母相邀答谢,宋夫人宋少爷这般太客气了。”/p
宋之衡也是笑了笑,捏把着懒洋洋的劲儿,伸出手。“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也希望督军不要计较当日之衡的不敬之罪。”/p
席云深愣了一下,眸色加深,反握上去浅浅一笑。“自然,不过何来之罪一说,现如今人人平等。”/p
“督军掌一方大权,尊敬一些也是应该的。”/p
“宋少爷一定要和我抠字眼吗?”/p
“督军又何尝不字字珠玑?”/p
席母和宋夫人面面相觑,这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的氛围怎么回事?/p
晴好当机立断从他俩之间插过,上前拉席母的手,笑容勉强:“我们去吃饭吧?饭菜……该凉了。”/p
一顿饭真的吃的无比……难以捉摸了,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气氛,席母这种安静优雅不善于交际的夫人不断地和宋夫人找着话题,但仍避免不了在两个男人冷漠气场下来趋向寂静的氛围。/p
当饭桌上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时,宋夫人突然凝着餐桌上一处啧啧赞叹道:“席夫人还有插花爱好?那花玫瑰为主,剑兰为宾,一深一浅本应以暖色精瓶饰之可称为东方式传统插花,但席夫人别出心裁以吊篮饰之,又加上点点如星的暖黄野花,妙趣横生下又有众星拱月之势,当真有趣。”/p
席夫人看了远处盆栽,笑着气道:“没想到宋夫人还喜爱插花?”/p
“略知一二罢了,比不上席夫人这番心思。日后可要向席夫人多多指教。”/p
“欸,请教可谈不上,晴好小辈,日后还要向宋夫人多多学习。”席夫人软绵绵的笑道,心里越发喜欢晴好。/p
宋夫人这才吃了一惊,连带着宋之衡也看向了晴好。/p
“原来是席少奶奶。”宋夫人又貌似叹了笑声:“这个年纪像席少奶奶这样毓秀的女子可是不多了,席夫人和督军都是好福气啊。”/p
晴好原本想当缩头乌龟,安安静静吃完饭,但突然被宋夫人一夸,不得不浅笑回应道:“宋夫人过誉了。宋夫人的插花艺术在圈内出名,晴好的手艺能够得宋夫人称赞更是晴好之幸。”/p
宋夫人一向很直性情,看到晴好的温婉大方越发羡慕,转头便向着闷头吃饭宋之衡道:“之衡,你何时才能找到像晴好这般好女子领回来,我也是知足了呦。”/p
晴好暗暗想翻个白眼,凭宋之衡的性子会找不到?想当初他俩认识还是因为宋之衡追了她们班上的女同学不懈在女高校门口等了五天下午,所谓的“同学情谊”也由此而来。当然这话,晴好不会不知趣地提。/p
宋之衡挂上笑容,看似有些打趣。“那我可得好好找着了。”一席话让席夫人笑意更深,开口客气道:“宋少爷才貌品行出众,还愁这个。”/p
“比不得督军。”/p
“哪里哪里。”/p
晴好突然有种弃桌逃跑的冲动,好好的一桌饭成功由男人的战争转为女人的主场,莫名有些心疼被讨论的两个主人公,拿眼神悄眯眯地打量了下一直未言语的席云深。/p
席云深回看她,晴好连忙低下头,她怎么又忘了,他俩刚吵完架,倒是宋之衡看着两人的互动静默,默默念叨了一句,傻子。目光悠悠然看向吊篮上插花。/p
“听闻宋少爷棋艺出众,不知饭后可有兴趣玩上一局?”/p
宋之衡收回目光,“当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