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漠,在肖府门外守卫多了几重,进出的军官步履匆匆,大厅内灯光暗暗,神色肃穆的几位军官低头,脸上无不郁愤神色。/p
看起来年纪稍长得军官皱眉,“将军,如今周先生下落未明,据探子回报曾见周先生与白九白的人接触,军内部署也都在悄然发生变动,我们这方的人不少从要职落马,这……我等担忧万分,请将军出个主意。”/p
“周先生定是被席云深给控制住了!”/p
“对!”/p
肖砚山神色郁郁,“我知道,他上台来便渐渐架空我的权利,我知道在场的各位兄弟都是信服我最敬重的老师和信任我才追随。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理想是一样的。”说着肖砚山一顿,他的副官转身向他抱拳接着道:/p
“将军事已至此,席云深重伤,与肖老等一种老将闹翻,他手下的兵也交付他人,如此阴险狡诈、轻权他人、不重元老的人怎么能带领好淮南。正是我等起义复原的好机会,一举救出周老先生!”/p
此话一出,满堂喧嚷,“什么!那精兵不在中央?”/p
肖砚山颔首,“这位督军将精兵交付海州叛子,赴往海州与左明宗狼狈为奸,若是他借机吞并海州,届时海州淮南合二为一,他一人大权独揽……”/p
先前还不为所动的人,此刻出现了犹豫的神色。肖砚山接着道:“在淮南随处可见外来文化,开放的国情已经吸引那些不同肤色的人来这里扎根掠夺,老师在时,便常念叨,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浓缩了千年的文化精粹将全数被侵占代替,原氏政府虽然有许多不被认同之处,但它确确实实代表了民族之魂。我知道这下让大家随我赴死确实为难,我肖某本就该在原氏侵覆那一日与其同亡,如今,时不待我,师不待我,诸位若助我,日后我定有福同享,若不慎兵败,这断头台硬枪子也由我一力承担!”/p
这些话说得掷地有声,先前犹豫的人面面相觑,有丝动容。刚刚率先的说话的老将噗通跪下,声音铿锵。/p
“我等追随将军,誓死效力,恢复旧制。”/p
一个人带头,不管是打动了的还是未打动的皆跪了一地,齐声道:“誓死效力,恢复旧制!”/p
肖砚山与副官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凉凉地笑意,弯腰虚扶起人,“有这句话,肖某就放心了。诸位,三日后日鸣响之时,便是行动之时!成败与否,一决王寇!”/p
“成败与否,一决王寇!”/p
……/p
“晴好。”/p
身后传来一个并不算愉悦的声音,晴好心虚转身,挠了挠脑袋,“妈妈。”/p
席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小步走来,“那么晚了,你要去哪?”/p
“呃……我想去云深的公寓看看。白天他忙,我去可能可能扑个空,现在……他应该回去了。”/p
傍晚的时候,顾随又来向席公馆讲明了一下,说什么公务繁忙,说什么让她安心养胎,但……依旧没有见到席云深,她在顾随走后找过家里的报纸,想看看月坛植树那日的新闻来着,但佣人支支吾吾只道是扔了,因此晴好的担忧越发多,只想快点见到席云深。/p
席母眉头皱了一下,走了过来,“天色晚了,你就莫要乱跑了,我知道你担忧云深,可你如今怀着身子,出去也不安全,要是摔着磕着……”/p
晴好垂下头去,有些沮丧。/p
“知道你记挂他,但一方管事大都是这样公务繁忙。”席母过来牵住她,边往回走边劝慰道:“你席叔叔那时半个月不回家也常有,你啊,就不要多想不要去,他小子能有什么事啊。”/p
晴好微微点点头,自知也不能再犟下去,“我知道……嗯?”/p
晴好突然一顿,花园绿植后面似乎有一个黑影迅速蹲了下去,连带着打断了晴好要说的话。但停住一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p
席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着院内灯光下打下的阴影,疑惑道:“怎么了?”/p
晴好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处,柔柔笑了下,“没什么,可能是有些倦了。我不去了就是,妈妈你别担心。”/p
“这就乖了。早些去休息吧。”/p
二人并肩向厅内走去,晴好狐疑的半转了转头,看着并不算黑漆的绿植,模样依旧。/p
心里想到:果然男主人不在家,自己就疑神疑鬼了,妈妈这个样子真的仅仅是因为繁忙吗?看来明日得再找机会去看看,才能放下心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