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清脆,可晴好看着这个消息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p
四四方方的报纸上写着:老督军病危!深夜送至景和医院。/p
这个消息对于多日未着家的席云深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一着不慎甚至会被扣上不孝的名义。最可疑的地方是,明明知道这是不好的消息,在送至医院时,许管家做全了对消息的封锁,连席云深都没有通知,如今消息却泄漏了。/p
晴好仅仅看了两眼报纸,便颇有烦躁的将报纸放置一边,听着医院外面被警卫拦住的闹哄哄的记者,更是头大。/p
许管家走了进来,眉眼有丝疲倦。晴好抬起头来,“许叔,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这消息泄密,我怎么想都是人为,若是家里的内鬼,妈妈还在家……”/p
许管家也一下子拧起眉来,一方面赞叹晴好想的透彻,一方面有些担忧,“那少奶奶我回家去看看。只是这外面的记者……”/p
晴好站起身来,因着一整夜的守护腰背有些酸痛。“我知道,一会我会去说明。”/p
许管家有些犹豫,眼睛移到她的肚腹上,晴好用手搭了上去,眼睛清明。“没关系许叔,你不用担心。阿泠在这会护好我的。”然后看了看病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的席老爷子道:“还有就是,如果云深现在真的抽不出来空的话,你看看能不能来联系上九白?”/p
的确,在席云深不在的情况下,对于记者的解说安抚,大抵只有席家的少奶奶最有说服力了。/p
顾泠看着晴好疲倦的眉目有些出神的垂下头去,唇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许管家也是沉默了片刻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少奶奶你也……不要太操劳了。”/p
“我有分寸的。”说罢,晴好冲着许管家轻轻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又扭过头去,错过了许管家眸中闪过欲言又止。/p
晴好找了邻近的病房,简单的清了清面颊,便走向了门口,却在前厅看到了一个人,驻足一愣。“宋之衡?你怎么在这?”/p
宋之衡向她走来,似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没事吧?”/p
“你也看到报纸上的事了?”/p
宋之衡点了点头,又看她面色有些苍白,又道:“席云深不在?”/p
晴好垂下眼去,勉强笑了笑,“我不与你聊了,我和阿泠去看看外面的记者。”/p
宋之衡看了看顾泠又看了看外面的记者,“人有点多,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护得住你,我跟你一起去。”/p
“不用,有警卫。”/p
“你总得为你自己的身子着想吧,……怀着孕,要是磕着摔着,你不得后悔死……多个人,多个帮手。”晴好看着他大步向外的步伐,有些愣神,拉住他。/p
“谢谢。你来医院肯定也有事,你放心。”/p
对于一心想护着的宋之衡,晴好想得多一些再怎么着记者也应该不会怎么过分,还有警卫。如果真的让宋之衡送她出去,她不确定有没有八卦记者报道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p
宋之衡停住了步伐,点了点头。“你小心。”/p
晴好刚踏出大门的时候,便有一群记者涌了上来,刺眼的白光照的她一遮手,然后铺天盖地的新闻便砸了上来,甚至有几个“热情”的,还不停地向前涌。/p
席老爷子事发突然,本来的警卫军官大都留守席家,来医院的并不多,总共也不过十人,几乎拦不住着大大小小的报刊记者。/p
“席少奶奶,老督军的病情如何?”/p
“席少奶奶,席督军为何不在?”/p
“席少奶奶……”/p
情况被晴好想的太过乐观,在这个当口,席家稍微一些动静就会成为记者热捧的话题,晴好提高音量也没有止住不停砸来的的问题。带准时机,在一个记者家询问时,晴好接过话筒,眼睛认真看向记者,然后就犀利的问题避重就轻回答,人群稍稍安定一些。/p
就在晴好松了一口气时,却有个带着贝雷帽的男记者犀利问道:“早就听闻,老督军和督军不睦,这次老督军病危怎么也没见到督军出面?”/p
“你从哪听闻的?”/p
晴好素来温润,极少用犀利的话反击别人,就连刚刚喧闹的环境也能保持镇静的语调,但对于这个男记者的提问,她却有些恼怒。男记者一怔,显然没想到,又道:/p
“那请问席少奶奶,席督军现在在何处?”/p
“他……”晴好一时词穷,似乎现在她说什么,只要席云深不在医院,记者都会给他扣上一个不孝的名头。那边记者看她犹豫,又一阵沸腾。/p
男记者逮住时机上前:“席少奶奶你说呀!”被警卫拦住,推搡间便产生肢体摩擦,男记者倒地,不少记者都怒气冲冲的向前,新来的记者也迅速加入这场混战中,加大声音喧哗,“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吗!”/p
一时间整个场地几乎乱成一锅粥,顾泠看不过去,上前帮忙。这时一个不起眼的记者,许是逮住了采访的机会,绕过围成半圈警卫迅速冲向晴好,大有扑倒之意,晴好注意到时,护住肚子大惊失色的退后,身后却是台阶,身体不住后倾。/p
“噗通!”晴好抱着肚子要坐在台阶上,胳膊被一拉拉住,勉强稳住身子,却听见一阵暴喝,“你眼瞎了吗?”/p
再看时,满面怒容的宋之衡已经将记者推得远扑在地,也因着这一声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宋之衡放开晴好走到前面,“你们这群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