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幽幽的花香,在门框突然伸出一只手,摇摆了两下,然后在晴好淡笑下,露出一张笑得更加灿烂的笑容。/p
“阿栀。”/p
阿栀抿唇,捧着零星碎花进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未脱掉。一边放到桌子上,一边道:“席少奶奶,可好些了?”/p
阿喜走过去接过,然后插到了花瓶中。随后便走了出去。晴好点了点头,看着她们的这一动作。/p
阿栀坐到晴好面前叹了叹气,“我昨日白班,今早来了医院才知你又进了医院。本想早上来看你,但看着席夫人和老爷子都在,就……”/p
席老爷子已经出院,时间短的蹊跷,晴好不知道不清楚的太多,也就没有了询问的念头,总归是件好事。/p
“我知你的遭遇,顾姑娘告诉我的,只是……你感觉好些了吗?”/p
晴好很想点了点头,但看着阿栀关切的面容,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最终略有苦涩的垂下头去。/p
“还好,医生说,我的孩子没事。”/p
“什么孩子不孩子,万幸你没有事情。”阿栀叹了叹气轻声道。/p
晴好眸子看向她的手,然后像是反应迟钝一般点了点头。/p
阿栀又从医生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本书交到她手中。/p
“这书,还是你大学时候借给我的,物归原主啦,也解解闷。”/p
“好,谢谢你阿栀。”晴好淡淡笑了起来,言完,便有一道声音唤她,“罗医师!”/p
阿栀应了一声,随即向她摆了摆手,起身。“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p
“嗯,你快去忙。”/p
阿栀又看了她两眼,拍了拍她的脸颊,温温柔柔道:“别那么倔啦,别想那么多。”/p
随即便出了门,晴好看着她的背影很久,才慢慢转了头,又看想了窗外,悠悠的不知在想些什么。/p
昏暗的大牢内,被厉钩刺穿手腕的人,奄奄一息,眸子半垂。在听到那声恭敬的声音时,才微微显了掀眼皮,喉咙中溢出血腥味,似乎想说些什么,猛地冲向栏杆处,“放我出去!放了我!”/p
那人坐在离监狱牢笼不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害过一场病的缘故,略显疲惫。/p
“老周。”/p
那人听到声音一愣,才胡乱扒开了眼前的头发,看见面前的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席世城!你还没死?!”/p
席老爷子面上并没有怒意,慢悠悠道:“你悉心教导的好徒儿,在三天前已经被云深制服。”/p
周弄文面色狰狞了下,然后唾道:“本来就是没用的小子。狂妄自大!”/p
“你倒很清楚以你心性教不出来好小子。”/p
“哼!成王败寇,随你怎么说喽。”/p
席老爷子略有浑浊的眼睛微阖了阖,在睁开一片嗔怒。“当年,你污蔑我,我尚不给你计较,但如今,你竟然收买我席家的人下药给我,我想问你,我与你究竟有什么样的仇恨,惹你至此?”/p
在席老爷子印象中,纵然是原某人当政的情况下,他也秉承着看在周弄文曾是同僚的份上不过多计较,更不用说当政以后,周弄文教书,他掌权更没有相冲突的地方,他怎么就像不明白,在他巩固大权时,会有飞来的一篇文章抨击他专权,十几年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攻击他的孙子,甚至给已经颐养天年的他下毒。/p
周弄文笑了起来,披头散发似个疯子。“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席世城!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是那么蠢!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样蠢才会那么讨厌!”/p
他说的咬牙切齿,每断一口气语气就会更阴狠一次,就像要把眼前的人咬碎。/p
席老爷子看了他半响,然后闭了眼睛,静静道:“你已经疯了,不是当年了。”/p
周弄文一愣,就在发愣的间隙席世城已经走出了昏暗狭小的牢房,他打开门的一瞬,有光照进来,照到先前疯癫的人脸上,竟然难得出现了一起迷惘继而又恢复了原本的浑浊。/p
席老爷子出了门才咳了两声,看到不远处车上下来的人一愣,“云深,你怎么来了?”/p
席云深下意识将手中画垂了下去,走到他面前顺了顺他的气道:“有情况要了解。”/p
席老爷子点了点头,看了看他的脸,“俘兵处理完了?”/p
“大概。”/p
席老爷子也不在多问,摆了摆手,“嗯,公事虽多也常去医院看看,我听警卫说,你昨天晚上才到的医院?”/p
“……嗯。”/p
席老爷子看他略有些充血的眼睛,终究责备的话未说出口。“罢,你去忙吧。……莫要难为他了。”/p
席云深安慰似的笑了笑,转身进了监狱。席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又咳了一声。/p
监狱又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着实让狱头吓了一吓。周弄文掀了掀眼皮,发现他真正要求饶的人来了,竟然不再想扑上去。/p
席云深坐到了席老爷子原本坐的椅子上,将手中话缓缓打开。/p
“周弄文。”/p
他慢慢挪了过去,怒哼一声,“无知小儿也敢阴我。”/p
席云深将画摊开,呈到他面前。“这副画,你从哪弄来的?”/p
周弄文眯着眼看了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的神色,然后快速摇了摇头,“不知道!”/p
席云深并未为难,慢慢将画收起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满是名字的名单。“那这个呢?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