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盈在鼻尖,当黑色的车辆停在府邸的时候,男人从对面楼阁探出了头,半是蜷握的手更是缩起,看着她下车,看着她俯身拿包,一种难言的愤怒与激情几乎让他把持不住。/p
足尖一点,顺着背向窗口跳下,却猝不及防的被人袭击,几招过手后,蒙面的人扯下面巾,清淡的声音响起:“是我。”/p
男子收了手,眯着眼问:“何时回来的。”/p
“昨日。”/p
席云深心绪平静了些,整理着手上的黑手套问道:“调查如何?”/p
偃月抬起头平视他的眼。“如督军此刻所想。亦知督军此刻如果进去,什么也得不出。”/p
席云深愣了半响,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长吐一口气道:“当日审讯周文,他所透言息并无纰漏。”/p
“嗯,当年那群杀手确实得到命令毁尸灭口且目标是你。”/p
听到目标是你的时候席云深眼睫颤了颤,掩住眸子中痛苦的颜色。偃月接着道,“不过我潜入黎府大宅,有一个人带了句话和一个人给你。”/p
“黎恪?”/p
并不难猜,这个舅舅在他为黎老爷子祝寿的时候,已经有点蛛丝马迹了。果然见偃月点了点头,“什么话?”/p
“五年前是他的过错,现如今希望你念及以往情谊纠正过来。”/p
“果然。”席云深表情似喜似悲,半响讽刺般的勾了勾唇,抬眸一片冷然。“带来的人在哪?我要知道全部事情。”/p
……/p
夜间起了雾,站在窗前白蒙蒙一片已经看不清窗外花亭是否有人走动,晴好想即使这样当席云深回来的时候,他的车光会穿透浓雾照亮她,并以这种无言的形式告诉她他回来了,所以她在这里等着他。/p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晴好回头,就看见席母端着一只瓷碗站在她身后,见她穿得单薄又站在风口,语气带有责怪道:“这白夜冷热相差那么大,你不披见衣服会着凉受风的。”/p
晴好立即走到她身边,离那窗台远远地,又披了一件衣服服。“是我疏忽了。”/p
席母见她晚饭吃得少,随即给她送来一碗米粥,晴好纵使不饿,但心里发虚还是端起碗,俏皮一笑道:“谢谢妈,我刚好有些饿了。”/p
晴好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看席母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着急等着她开口,随即见她碗空了后终于开口了,“晴好。”/p
“嗯?”/p
“今日医院的事,我听说了。”/p
席母看着她的眼睛,直起身来。“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随便与人争执,想必是明辉那孩子真的气到你了才会如此,再言你这孕期情绪起伏大也可以理解。不过……”/p
晴好看她难色,主动起身福了福身子。“和明辉起争执是我一时冲动了,黎府对云深有恩先,我理当对明辉多一份宽容,如此这般实在有些不懂事。”/p
席母见她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道:“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我也就放心了,不仅如此,当下局势不明,若因小事得罪了黎府对席家对云深也是大大不妥。明辉少年心性,言语多有冲撞的地方你便多担待些,若担待不了你便避开他走也不失为良策。”/p
这个意思是不强迫她去道歉?/p
晴好心里感激,连忙点了点头,原本她不必撕破脸皮,但当时的气血冲了上来,她便什么也不顾了,现在静下心来其实她有些责怪自己的莽撞,所以方才的道歉她也是说的诚心诚意,但这道歉仅仅是站在席家的角度而已,若真让她给冯明辉去道歉,她恐怕多半还是不愿的。/p
席母又询问了她些关于订婚宴的事情,听她对答如流,颇是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晴好,你若既往不咎那便是再好不过了。”然后抬手拢了拢她的头发,若有所思道:“你嫁入我们家,成为督军夫人两年多,督军夫人与其他贵太太不同之处不仅是身份,更多的是心性,是比其他人更多的隐忍和包容。”/p
“这点,我是明白的。”/p
席母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可是要用一生去理解和适应的,晴好你渐渐就知道这个位置上除了荣光,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看着晴好有些迷茫的神色,席母浅笑着语调温柔了些,“但好在你们夫妻二人可心意相通,亦可并肩前行。”/p
晴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p
席母走后,晴好总隐隐觉得席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席云深到了现在都没回来,其实她心里的不安早就无限倍的放大,即使没表现出来,这位一路走来的妇人也该是能洞察一二吧。/p
晴好抚着肚子站起,又看向幽黑窗外,听着夜间的虫鸣,思念未归的人。若真的心意相通,她应该知道他的妻子,在家里不安的等待着她。/p
浓雾里的风及其少见,窗边的帘子荡漾着起来,轻轻缓缓地似是在安抚她焦灼等待的心。/p
……/p
虽说是订婚宴,但因这季家或者季文昊上心,硬生生的弄成与婚礼并无差别,黎思菀略带艳羡的看着满院子的气球,和满屋子的玫瑰花笑道:“可君,这季少爷对你可真好,羡慕死人了。”/p
夏可君看着镜子中淡妆浓抹的自己,抚了抚耳边的珍珠耳环随意一笑。/p
看着她的神情,黎思菀又凑近她轻声问道:“这……可君,我问你一件事,你当真放弃那个位置了吗?”/p
夏可君耸了耸肩,似是讽